“你和连嘉澍已经分开了整整五年,而且连嘉澍从来都是一名利益主义者,你不知道,连嘉澍能为你付出多少。”
“于是,你就以那样的方式来到我的面前,完成一系列试探。”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哑声,“现在,一切如你所愿。”
“林馥蓁的魅力足以让连嘉馥以身犯险。”
眼睫毛抖了抖,掀开,缓缓抬头,脸朝地中海的方向。
曲卷起双腿,手环抱双腿,下颚搁在膝盖上,林馥蓁出神凝望着地中海的夜景。
妈妈,夜景美极了。
可是,再美的夜景也进不去心灵。
那个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人在受着苦。
夜景再美也是别人眼中的事情。
“林馥蓁,你低估了我们彼此陪伴的十年时间,你真以为罗斯家的丑闻是媒体工作者们的正义行为?这阵子是罗斯家族长孙和美利坚总统助手一起秘密会谈的新闻,在人们以为这是媒体工作者们手里所掌握那份名人名单最重量级人物,过一阵子,媒体们又丢出重磅□□,英女王在避税天堂开曼群岛花了七百万英镑买了两个破工厂,罗斯家族某位成员再次出现在人们视线范围内,英女王的出现让那些人又可以忙上一阵子了,在焦头烂额中,他们无暇再去顾及别的事情,在这段时间里,却成为了若干人眼中的好时机,掌握好时机这很重要。”
连嘉澍的阐述像一页一页翻开的书页。
“如何让兰秀锦重获自由,那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甚至于,还有可能招来罗斯家的发难,可,那是小画眉的妈妈,虽然,对于林馥蓁所讨厌的人我没什么深刻的理解,但我知道,那个叫做兰秀锦的女人对于林馥蓁来说意义非凡。”
“二零一六年年初,兰秀锦身体条件开始无法胜任长达一百五十分钟的审讯;二零一六年四月份,兰秀锦数次陷入短暂昏迷;二零一六年六月,国际人权组织机构介入;二零一六年七月中旬,在国际人权组织机构委派律师强烈要求下,兰秀锦被送到新加坡政府指定的医院接受身体检查。”
“三天后,检查报告出来,兰秀锦为癌症末期病患。”
环在小腿上的手无力垂落,垂落于半空中的手被包裹在熟悉的手掌上,她的冰凉,他的温热。
“吓到了?”连嘉澍询问语气带有一点点幸灾乐祸成分。
她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
他笑开。
手从他手掌抽出,想狠狠摔在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最终却也只是紧紧拉住他的衣襟,可怜兮兮叫了声嘉澍。
他在叹气。
“别担心,你妈妈没事,你妈妈变成一名癌症晚期患者是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很快,她将变成一名自由人。”
咧嘴,想笑,也想哭,更想像二十岁之前的岁月,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嘴里恶狠狠咒骂:混蛋,混蛋,你连我也耍。
那些拳头似乎真的打在了他身上,连嘉澍笑得像二十岁前的年岁,坏透了。
“在你动身前往布尼奥尔镇的一个礼拜前,你妈妈已经被送到香港的圣玛利亚医院,她将在圣玛利亚医院度过余生,你刚刚看到的就是你妈妈在圣玛利亚医院时的情景,二零一六年年初,你妈妈喝的饮用水被添加一种可以导致一名正常人身体逐渐变得消瘦的药剂,伴随着药剂在人体物理化,会快速消瘦继而出现短暂的昏迷,这样一来人权机构才能顺理成章介入,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保外就医,你妈妈住进圣玛利亚医院就意味着整个计划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剩下的计划就等合适的时间医生给你妈妈开出死亡报告,这份死亡报告将分别送达到新加坡政府和香港政府手上,他们委派的司法人员抵达医院时,那名叫做兰秀锦的犯人已经在太平间呆了四十八小时,死去的人特征五官面部表情有很多相同点,再加上精湛的化妆术,现在就等着五官身材骨骼和你妈妈有百分之六十相像的死者了,一旦有符合条件的死者出现,你妈妈就可以离开圣玛利亚医院,小画眉,你听明白了吗?”
摇头。
他又叹息了,叹着气说她脑袋变笨了。
“听说过暗度陈仓吗?”他问她。
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