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放松,眼睛一闭,韩妙容躺倒地上,心口起伏。
「我还当你行事沉稳了,心境也开阔了,这才安生了几天,你又在闹什么!」窦老太太黑了脸怒目洛氏,全不见平素笑眯眯,老佛爷般的温和可亲。
满院子的紧肃气氛一下子松弛了。
扶着管妈妈,窦老太太一径走,一径数落。
「孩子们都这样大了,犯得什么错,你要请家法,还亲自动手!弄出这些血淋淋的给孩子们看,阆儿是你亲生的你也打,你是失心疯了么?」骂道最后,窦老太太气得话音儿都颤了,指了满地的碎瓷碴子:「不然,你也给我跪在这里!」
「祖母!」浅夕和秦阆同时出声。
窦老太太跺跺拐杖:「你瞧瞧,孩子们都知道心疼你,还不赶紧让他们起来。」
洛氏早扔了藤鞭,恭恭敬敬地低头告罪。
窦老太太由管妈妈扶着坐下,方才的震惊和怒气才稍平,生硬道:「言儿呢,他不是搬回来了么,这样事怎么让你一个人胡闹?本就该你们两夫妻关起门来商议好,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偏在这里弄什么『三堂会审』,是怕这个家不够晦气,早些败了才好?」
洛氏不语,顾妈妈得了示意,躬身上前,在窦老太太耳边低语。管妈妈就站在一旁,句句听得真切,脸上的神色红红绿绿地变幻,煞是缤纷。
听完,窦老太太也愣了,半晌才痛心疾首拿桃木杖捣着地上的青砖,压低了声音道:「越是这样,才越该不动声色的处置干净啊!现在这里里外外几圈子人,往后你们如何说辞?」
顾妈妈如梦初醒一般,跪下求情:「昨日折腾了半夜,夫人也是气胡涂了,求老太太主持大局。」
窦老太太重重一叹,挥挥手。
管妈妈立时闪身而出,扬声道:「妈妈们都退下吧,该管好嘴的管好嘴,该管好人的管好人。此刻起,铭诫堂五十步内不许有人。」
管妈妈代老太太行令,哪个敢含糊!人呼啦一下散个干净,再有谁打听什么,个个都是头一摇,一问三不知。绿芜、彩薇也被赶出去,两人伸长了脖子不放心,浅夕冲她们淡淡一笑,二人才放心离去。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除了老太太、洛氏,管妈妈、顾妈妈,秦阆、浅夕,就是躺在地上的韩妙容了。
窦老太太看也懒得看她,只是朝洛氏训斥:「孩子不懂人心险恶,受了唆摆,你不安抚教导,反倒打她。还有二门那些个奴婢,你不是治下严厉么,夕儿几句话就能把她们支走了?这是你治家不力!」
「母亲教导的是,媳妇知错了。」洛氏谦和柔顺,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强硬跋扈。
秦阆困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像在看一场戏,当然,主导的人不是他。
「不,母亲刚才的话没错。」浅夕一瘸一拐的站出来:「祖母,是夕儿自愿助三姨娘去见父亲的,因为夕儿也想弄明白,当年母亲是不是真的戕害了三姨娘未出世的孩儿,还下药使得三姨娘终身不育。」
「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