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气氛和缓,二人不约而同将话题抛开一边。
平日里,总是浅夕主动问及白毓,秦阆居然也成了习惯。笑笑道:「要说奇怪的人,永安侯委实也算一个。当时,若不是单师傅带他来,如今只怕我也要疑心了。」
「为何?」浅夕心里一紧。
「他与我素不相识,本无交情,现在骤然相熟,怎么都觉得不寻常。」秦阆随口闲聊:「前日就更奇怪,他居然问起二叔父的旧事。眼神里似乎还颇急切,看他素日性情可不是趋炎附势之人,忽然打听起二叔父不奇怪么?」
问起秦修业?浅夕也是摸不着头脑,毓儿问秦修业做什么,也想入羽林、虎贲?太牵强了吧。况且,毓儿若真是此意,秦阆也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
「哦对了,他还提起二婶娘的兄长严大夫,问严大人从前所率旧部,现在编在哪一营。」秦阆补充。
「这样么,」声色不惊,浅夕极淡地一笑:「听闻严大人做光禄大夫之前,曾在鹿门军中任郎将,烈侯当年是上将军,二人并肩作战多年。永安侯那时年幼,一直跟随白将军在军中,想是思念父亲了,所以寻访故人,聊以慰藉思亲之情吧。」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每每与浅夕提到白毓,秦阆总有一种与妹妹疏远的错觉。
「或许吧,我倒不如四妹妹更知小侯爷心意。」
这话连秦阆自己都觉得有些酸溜溜的,起身烦躁的挠头,随口寻个理由告辞出来。可在蹴鞠场的那日,浅夕、彩薇看见白毓时的怪异神色,却一直在秦阆眼前挥之不去。
第99章疑云重重
他并不是不懂情事的莽撞少年,坊间厮混时,勾栏院的婆子们也不是没想过要做他生意,只是他不好女色,兼出手阔绰,那些妈妈、婆子忌惮他的身份,并不敢太过分。
在秦阆看来,浅夕对白毓的关心已经显而易见,彩薇眼里跳动的光,则更清晰、更直露。
叉了腰,秦阆望着湛蓝高远的天,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妹妹大了,出嫁也是这一二年的事,做兄长的本就该关心妹妹的亲事,永安侯温雅年少,敦儒宽厚,倒也算是良配。不然,下次见了白毓就问一问,他若是敢看不起四妹妹的出身,这个朋友不做也罢!
只是从此,四妹妹就成了别家人,再要见就不易了,沉沉地叹气,秦阆负了手缓缓回去,从嘴里到肠子都是苦苦的。
小院儿里,浅夕还是同样的姿势端坐,心里一阵阵惊疑不定。
毓儿一定是有什么事,他不是个多话的孩子,甚至可以说天生有些少言寡语。骤然与秦阆走得近,或者可以解释为单伯维的关系,可他打听秦修业、严望山,目的又是什么?
往事一件件回溯,其实,从窦老太太寿宴白毓来秦府贺寿开始,事态就有些不正常,「奔雷剑」韦天枫为什么舍江湖自由,返回京城,奉白毓为主子;马市上他与白毓的表现明显反常,不是为了买马,他们去马市做什么;单伯维带白毓去蹴鞠场结识秦阆,真的仅仅只是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