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盏弄错了么?天哪…
莺歌脑中嗡嗡,搀了秦月曦踉跄而去。
诸人见二人这般怪异无礼,皆不明所以,只有严氏心里咯噔一下。
窦老太太见秦月曦一言不发就走,恼道:「小饮怡情,如今三丫头也没了分寸。」
「这两日我身子一直不爽利,没掌住自己的酒力。媳妇让田妈妈跟着去,不然两个丫头这么回去,媳妇不放心。」严氏试探。
「罢了,还是你去瞧瞧吧。」窦老太太扫兴,懒得再敷衍这对麻烦的母女。
严氏忙谢了,也离席而去。
浅夕搁下手中的半盏桂花酿,大眼清澈望了秦月澜,只是不语。被盯得久了,秦月澜才用两人可闻的声音,低低道:「姑息,便是养奸!」
「到底是何物?」浅夕叹气。虽说秦月曦自作自受,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月澜默然摇头。
雪月轩里,莺歌赶走了所有丫头,又紧闭门窗,也关不住秦月曦的尖声嘶喊。
严氏和田妈妈赶到时,看在莺歌掩门堵在外头,屋里俱是毛骨悚然的叫声,当即上前就打,质问道:「小姐明明不适,为何不在里头伺候。」
莺歌迎头挨了田妈妈一巴掌,却好似不觉得一般,抬了血淋淋的手,指着里头摇晃:「小姐,小姐…疯了!」
「天杀的,这是什么?」田妈妈看见莺歌满手血,已经软了腿,嚎道。
「是,是小姐咬的。」莺歌终于跌坐在地上,想要逃离也不能。
严氏听说不是秦月曦的血,这才稍稍安慰。
开了门要冲进去,秦月曦已经扑出来,在一把抱住她的田妈妈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喉里发出兽一般的呜鸣。
「快,快去把我房里那两个残婆子叫来。」田妈妈忍痛回头吩咐。
莺歌知道事情难得善了,忙拿袖子掩了血淋淋的手,朝田妈妈小院奔去去。
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来了,几下便把发疯的秦月曦捆成个布筒子,搁在榻上。秦月曦犹像濒死的鱼一般,弹跳折腾。
田妈妈肩上臂上都被咬了好几口,龇牙咧嘴的上药。
「这又是在做什么孽?」严氏身心疲惫,欲哭无泪。
莺歌喘着气,结巴道:「小姐说心里气不过,要让四小姐在家宴上出一回丑,她才能甘心入宫。奴婢劝了,小姐不听…非让奴婢把药下在酒里,端给四小姐。」
终于哭出来,莺歌不受控制道:「四小姐一定是有神仙护身,好端端,下了药的酒就被小姐自己喝了,四小姐一点儿事儿没有,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