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真有福气!」秦月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浅夕身后:「嫡母疼、兄长爱,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
说罢,伸手紧了紧斗篷,便牵着秦月潆离去。
浅夕心中五味杂陈,这位二姐姐还真是难得琢磨。看秦月曦方才的样子,那酒中之物必然极阴毒。既然秦月澜事先知道,为何要将那酒故意调换给秦月曦,还在自己面前演一出苦情戏…
「姑息便是养奸!」秦月澜的话落地有声,言犹在耳。
还真是个刚烈的女子!
浅夕摇摇头,和彩薇一道回了晖露园。她实在有些厌倦这些姐妹争斗,至于秦月澜今日是迫不得已,还是心冷如铁、以恶报恶,都无关紧要了。她只知,这次她欠下秦月澜一份人情,早晚有一日,秦月澜会来向她讨回。
实则,秦月澜确实不知道那杯中到底是何物,只是通过芍药和丹桂,这条埋在二房和三房之间现成的眼线得知,秦月曦要在家宴上让浅夕丢丑。而害人的药,就抹在带了记号的酒盏上。
可惜丹桂根本难得近莺歌的身,是秦月澜费了好大功夫,用自己的丫头引开人,才寻着机会调换了酒盏的记号。
待上酒的时候,莺歌果然弄错了。
秦月澜故意当浅夕的面换酒,引起浅夕的注意,确有演苦肉计的意思。但她心里害怕也是真,万一中间有个阴差阳错,她可真是要舍身替浅夕挡灾了。
想着浅夕素日待人宽厚,秦月澜相信,只要浅夕看出自己这份心意,便一定会领她的情!
彩薇也瞧出端倪,回来和绿芜两个人一对,都齐齐变了脸色。
「再有几日,小姐便要嫁了,三小姐为何就这么容不得!」彩薇气愤。
绿芜之前只是怀疑,但是自上次见了裕王那等卓绝风姿,心里已有了几分笃定:「从前,三小姐就一心想入宫,听说是相爷不许。你说,三小姐是不是转头又瞧上裕王殿下了!三小姐可是嫡出,能做正妃的人…」
「瞎说!」彩薇立时瞪了眼:「王爷能看上她?心如蛇蝎,妖精似得。王爷的正妃必然要如太后、皇后那样!不对,不对…将来小姐诞下子嗣,王爷一定会将小姐扶正的!」
是啊,这个家里姊妹斗,王府里将来总不能只有她一个庶妃…浅夕望天叹息,两个好丫头啊,就不能让她舒坦一会儿么。
饶是如此,想起慕容琰,浅夕心情还是好了许多。
他不是寡情薄幸之人,诚如彩薇所言,日后诞下子嗣,也不是没有扶正的可能。如今她身体康健,生儿育女是理所当然的,再不会有上一世自卑自怜的悲剧…且慕容琰皇叔的辈分摆在这里,他若不愿纳正妃,太后、皇上只能劝,总不好太勉强。
婚期渐渐临近,只剩一件事浅夕放心不下,便是白毓。
承诺要交给他的人皮《郁山工事图》,须得给他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