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不动,哑声回:没什么,一时走神了。
傅均城只觉得徐曜洲有哪里不对劲,但又瞧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可眼下他尴尬癌都快犯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好赧然提醒了一句:我我好了
徐曜洲这才回头。
他敛了敛眼,视线定格在傅均城鲜红欲滴的耳尖上,与梦中的某个画面不谋而合,惘然间似又听见对方泣不成声的嘶哑嗓音,断断续续喊他的名字。
他知道这样不应该的。
趁虚而入,又跟龌龊下流的吴靳有什么区别。
可压抑已久的占有欲和负面情绪从来都是占上风的,在撕破所有伪装的那一刻,他和吴靳一样危险,一样不堪。
他想毫无顾忌地咬遍对方的每一寸皮肤,印上只属于他的记号。
想把这个人紧紧抱在怀里,像融入骨血一样,揉进盛满欲念的灵魂里。
徐曜洲忽然想,如果这个人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他可怕,是不是会厌恶他?
是不是会和上辈子那样,觉得本就不应该遇见他。
可是那颗糖太甜了。
他舍不得,也不愿意送到别人的嘴里。
徐曜洲苦笑了一下,眸光微转,落在傅均城涨红的脸上。
如果重来,他一定还会接过那颗糖,但不会再别扭地任对方怎么逗弄,都不肯出声。
如果重来,他还是会在吴靳找上门时,面无表情地答应吴靳的要求。
只为了找到那个人。
只为了离那个人更近一点。
时隔多年,仿佛所有的渴求和奢望,在某一瞬间点燃了希望的星火。
吴靳对他说:我很早以前听他提起过你,说有个小孩儿跟他长得很像,他去见过你很多次。
但其实也不过如此,吴靳说,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在他回国之前,乖乖听话就好,别想方设法勾引人,除了你这张脸,其它的我不感兴趣。
那是所有无望时日的终点。
也是一切的开端。
他总能在无意间将那个人模仿的很好。
一如刻在他脑海里的影子,连某个细微神态都在闲暇时反复回忆后,带着时光的痕迹,愈发清晰无比。
最开始,他其实没有那么多恶劣想法的。
想再见一见那个人。
想再跟那个人说上几句话。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是什么时候变得不能自已,情不自禁的?
或许是那一天,从吴靳在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后,将那始作俑者误认成了他,不等宴会结束便急不可耐把人带回了公寓。
他看见吴靳无法自持地将人压在身下,凭着上头的药效幻觉,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另外两个名字。
一个是他的。
一个是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他觉得恶心,恶心到想吐。
可那晚的夜里辗转反侧,他却梦见那个人在柔软枕间露出的他朝思暮想的那张侧脸,眼里带着浅淡的潋滟薄红,湿润又茫然,漂亮地不像话。
对方凶巴巴地瞪着他,可又被迫将他的手腕抓得更紧,推搡间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肌肤,喘息着在他的手臂上划出显眼的痕迹
梦里全是他无法言说的执念。
以至于梦醒后,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吴靳配不上。
那他呢?
他又配吗?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第69章、第69章
翌日,有两则消息同时出现在热门首页。
一是伪装成护士,预谋给傅均城注射管制精神药品的黑粉,已经被公安机关控制;
二是曾公开爆料傅均城虐待自己,后来又经傅均城放出通话录音打脸的傅某,被公安机关以涉嫌拐卖妇女儿童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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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罪逮捕;
天天都有明星上热搜。
但第一次这样密集,还是因为这种原因的明星,可不多见。
网友都震惊了,傅均城居然这么惨的吗?
这踏马都遇上了些什么事啊???
可不过多时,又有另外一种声音出现,痛骂傅某不要脸的同时也顺带骂上了傅均城,有其父必有其子,老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傅均城还能在娱乐圈混得这么好,谁不是爹妈养的,这样对得起那些受害人吗?
一时间也没人去管黑粉了,在评论里唇枪舌战。
笑死,那个男的连自己儿子的钱都敲诈,还好意思说是傅均城的爹?
是啊是啊,可是傅均城之前赚得钱都是去养这个人贩子了吧,没看人家张口就是几百万么!
有个人贩子的爹还想继续在娱乐圈捞钱,呕
无语,谁想摊上这么一个爹啊,又不是他自己选的。
怪不得傅均城要在微博里@警方,估计是早就受不了他爹赌博吧,结果被查出其它的东西。
我觉得傅均城应该不知道那么多,谁能想到自己老爹还拐卖啊?
你们又不是傅均城,你们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巧了,他还真不知道。
傅均城也觉得这事情发展趋势很迷幻,怎么就拐卖儿童了?
配合警方做完询问笔录,傅均城再三强调自己对自家老爹拐卖一事毫不知情,对方表示相信他的话,甚至甩手就是一张亲子鉴定,确认无血缘关系。
傅均城:
合着他这个角色的戏份,还挺曲折的?
怪不得。
其实他早就想吐槽了,凭傅爹那长相,能生出他这种模样的儿子来,不是基因突变就是抱错了。
敢情真被他说对了?
傅均城一脸茫然,这在外人看来,理所当然被认定是悲痛欲绝后的不可置信。
连民警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不过他一口咬定你是捡来的,案子还在调查中,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们会再来联系你。
傅均城:
他知道剧情狗血。
但不知道能这么狗血。
又或者说不定下一秒还会更狗血。
傅均城越想心越沉,沉吟间看见徐曜洲从外走进来,顺手替他倒了杯水喝,才道:出院手续陈肆已经办好了。
傅均城点点头,不经意间瞥见徐曜洲手上戴着的转运珠,问:你最近都戴着吗?
嗯,徐曜洲说,哥哥送的,所以一直戴着。
这话让傅均城莫名有些耳热。
他埋头抿了下杯口,只喝了小口润润喉,闷声道:戴着好,我专门去寺庙开过光的。
徐曜洲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哥哥信这些吗?
以前不信的,傅均城如实道,后来又信了。
徐曜洲微敛着眼,若有所思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
默了几秒才似好奇道:为什么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