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均城有些答不出来。
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遇上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吧。
所以傅均城只含糊回了句:不清楚,大概希望自己所求的都能成真吧。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但确实是事实。
毕竟谁都喜欢把心想事成挂在嘴边。
这话似是让徐曜洲想起了什么,轻轻皱了下眉,但也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又道:之前听哥哥说,替我去寺庙求了支签,是大吉。
傅均城眨眼:是啊,怎么了?
徐曜洲笑:哥哥都求的什么?
其实告诉徐曜洲也无妨。
傅均城言简意赅道: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说来很奇怪,去之前他心里只是想着徐曜洲这辈子再不用受吴靳这些人的折磨,也不用为家里那些破事烦心。
可真正跪在蒲团上时,心平静下来,唯有徐曜洲一个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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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他人。
愿你吃得饱,愿你穿得暖。
愿你安然无恙度过无数的春和秋。
愿你得偿所愿,一世无忧。
可这些话说出来难免觉得太做作,光是想想傅均城都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好在徐曜洲也没有多问,只静静迎上他的视线,然后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眯了眯眼,柔软的笑意自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轻轻慢慢地溢出来。
他听见徐曜洲问:那哥哥呢,哥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傅均城愣了一下:什么?
徐曜洲看着他: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哥哥,但现在有时候想想,才发现自己对哥哥的事情一无所知。
傅均城心想,这不是又巧了么?
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徐曜洲说:我从来没有听哥哥提起自己以前的事。
傅均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他对原身的了解还不如徐曜洲来得多。
他知道徐曜洲的生日,知道徐曜洲的喜好,知道徐曜洲的所有事情。
如果让他说徐曜洲的事情,他可以长篇大论讲好几个钟头。
可要是让他说自己,这可就难办了。
他了解的本就寥寥,还有一大半是跟原书对不上的,这可不就尴尬了么!
肯定是辣鸡作者写不下去砍大纲了!
毕竟原身在那场大火里怎么死的都没写清楚,早早下线了事。
傅均城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我的事也没什么好聊的,你也看见了,就是一笔糊涂账,说了也说不清。
徐曜洲深深看他一眼。
傅均城说:倒是你,好像很久没有回家了?
徐曜洲半垂下眼光没吱声。
傅均城急着转移话题,认真道:你之前说跟家里吵架了,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真的不回家看看吗,我记得徐夫人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
他对徐夫人的印象一直不错,虽然没真正见过几面,但也知道是个温婉亲和的人,后来徐家变故,徐夫人旧病复发逝世的时候,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说起这病,主要是徐老爹不做人,要不是当年徐老爹在外有了人,美名其曰灵魂伴侣,直接伴到了床上向正主示威,也不能把徐夫人气成那样。
突然得知相信了几十年的青梅竹马不过是个伪君子,加上徐夫人又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原本就心脏不好,哪能受得了这刺激。
可偏偏又受家世拖累,被父母劝下继续乖乖当她的徐夫人。
想到这里傅均城又也有点难过,又多说了几句:你妈妈应该也很想见你才对,还是多陪陪她吧。
好在眼下吴靳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徐家也不至于被吴靳搅合得支离破散。
只要徐夫人能多加注意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徐曜洲似乎被说动,轻飘飘回了他一句:嗯,之前妈妈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一起吃顿饭。
傅均城连连赞同:吃饭好,让她多吃点。
徐曜洲像是被傅均城逗笑,多看了他几眼,突然道:哥哥怎么知道妈妈身体不好的,我以前有跟哥哥提过吗?
傅均城喉头一哽,登时没接上话。
徐曜洲说:不过哥哥别担心,妈妈这几年的身体好多了,精神状态也一直都不错。
傅均城挠了挠眉角,默默哦了一声,但还是忍不住多嘱咐了一句: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你还是得小心吴靳。徐曜洲脸色微沉,静静听傅均城说完。
傅均城斟酌几番:他这人就是个疯子,虽然暂时消停了,可难免心有不甘,做出什么事来对你,或者对徐家不利。
徐曜洲半晌没应,直到傅均城狐疑看过来,才垂眼轻轻附和:我会的。
吴靳是个疯子
他又何尝不是?
不然也不会主动找上吴家那私生子,千方百计帮他对付吴靳。
这些事情他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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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对方知道。
他甚至有些害怕对方知道。
对方护着的、纵容的,不过是那个乖顺又可怜的他。
他便借着这点可悲的怜悯之心,可耻地留在对方身边,享受片刻的温柔。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温柔。
除了这个人。
看出徐曜洲的神色不对劲,傅均城随手搁下捧着的水杯,拿手背靠了靠徐曜洲额头,狐疑道:你这些天怎么总是这样跑神,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该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徐曜洲不闪不躲,凝视他良久,忽然道:哥哥,我这些天做了很多梦。
傅均城:嗯?
徐曜洲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我梦见自己无父无母,最初的记忆就是在福利院里瞎跑,为了一颗糖跟人争得头破血流
徐曜洲欲言又止,没能说下去。
傅均城却突然接话:为了一颗糖跟人打架,因为不肯认错被老师训得半死,后来为了混口饭吃进了娱乐圈?
傅均城莫名其妙,这难道不是他上辈子的经历吗?
不是原身,而是他自己。
为什么徐曜洲会梦见这些?
傅均城没想通。
甚至有种自己再想下去就要记忆错乱,彻底疯掉的错觉。
忽听徐曜洲道: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傅均城茫然抬眼:什么?
徐曜洲的表情虔诚,湛黑的眸光平静,却又在眨眼间如有暗流涌动。
这情绪来得太快又藏得太深,傅均城几乎没能捕捉到。
徐曜洲注视着他的眼睛:是为了一个人。
穿过数载风和雪。
花开花谢,白云苍狗。
他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时至今日,一如往昔。
作者有话要说:城崽上辈子经历的记忆其实是洲洲的,之前在20章提过
20章还梦见了两个人小时候的见面,洲洲脸上的泥和脏了的外套和球鞋是因为之前刚刚被人抢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