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孟宛清见他替自己涂抹药膏,面上也渐有些不好意思,“殿下,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未应,还是继续为她涂抹。
孟宛清不禁有些措怔,她忽然觉得,沈如锡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和风细雨,至少,在有些事上他有自己的决定跟坚持,而且,他看似如沐春风的外表下,亦有几分不易觉察的强势。
沈如锡替她上完药后抬起头时便看见她打量自己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觉扬唇,“你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没有。”
“没有?”她以为她能瞒过自己?
孟宛清见瞒不过只好老实说了,“我只是光得,殿下你有时候也有些霸道。”
霸道?沈如锡不动声色将玉瓶拧上,放回原处,原想起身发现她还坐在自己膝上,姿态有些亲密,而她自己恍然未觉。
这便是那个二皇兄一靠近她便浑身如倒刺的孟修撰?
他不是没见过她有多厌憎沈曦,也正因如此,他不禁好奇,若是他呢?若强迫她的那个人是她呢?她当如何?又会如何应对?
“呀,光顾着说话正事都没提。”孟宛清从他膝上蹦起,清咳几声道,“殿下,前几日我送给八宝公公一个五毒袋,近几日又炎热些许,蚊虫也多了些,我想多加几味药进去驱虫提神,八宝公公说五毒袋在你这儿,你看,你能不能?”
沈如锡对着她小心讨要又怕得罪人的神色,面色渐和煦,“是么。”
见他未有不悦,孟宛清心也稍放了些,继续编借口,“正好我此次药材多买了些,到时再专给殿下您还有八宝公公一人做一个。”
明知她满嘴借口,他亦不拆穿,只温声道,“去找八宝,东西,在他那儿。”
是么?在他那儿?尽管孟宛清有点懵,既然在八宝公公那里为何八宝公公又说在他这儿呢?她带着满腹疑惑又出去找八宝公公了。
她才出去,沈如锡面上的笑淡了淡,顺手将压在身下的那个五毒袋取下,看都不看便扔到了窗外。
窗外恰是一池湖水,东西掉进去“啪嗒”一声,无影无踪。
“殿下,八宝公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你看,你是不是忘在什么地方了?”孟宛清出去许久才又重新进来,面上带着些许郁急。
沈如锡闻言,深感惋惜,“是么?不若我让内务府再给你做一个。”
再做一个?孟宛清脸上表情更丧了,她如何瞒得过赵景行。
“实在不行,你再亲手做一个吧。”沈如锡只当没看见她为难又郁恼的表情,顺便提醒了句,“我喜欢绛色的。”
这……一个还没搞定又来一个……孟宛清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
待下午送走孟宛清后,八宝满腹心事的进了偏殿,来到沈如锡身边,“殿下何故藏起来不给她?”
沈如锡正对纸练字,澄心堂的纸,松烟斋的墨,写出的字圆浑有力,极具锋势,他才写了几笔,从左往右依次是:忍、让、避、敬。
他听了八宝的话,只是淡淡的,“她迟早是我的棋子,又如何能事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