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州在饶河的下游,凭着河水灌溉,土地肥沃,是盛朝的粮仓,饶州的农户是别州的两倍。饶河每隔几年就要泛滥一次,已成惯例,朝廷每年都拨出大额款项专为治理饶河,加固堤坝,是以,饶河涨水多数时候只是虚惊不会真的决堤。饶州水灾已有十年未见了。
匈人是北边的痼疾,也是腠理之患,从未深入,盛朝也多是安抚为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谓的边军,实际多是发配到泾州的罪犯,不是职业军人自然没有什么强悍的战斗力,死伤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匈人扰边多为求财,此次为何杀了这许多人,还要南下?
中山郡王是陛下的堂兄,年少在京时便与陛下屡生龃龉,到来州后也多有作奸犯科事,半月之前陛下还遣人去来州问责,遣去的人还未回,中山郡王倒先发难了。来州刺史是陛下精挑细选的,应该监视中山郡王的行踪,怎么还帮着造反了?
最初的惊乱很快平复,我心里涌出许多不解,一国之事千头万绪,若有反常亦是寻常,可反常之事皆发于同时,便是真的反常了。居于深宫之中,哪怕承平日久,也会心怀惴惴,难道这风云突变之下竟有什么阴谋不成?我的太阳穴开始胀痛,忽然明白了为何陛下的指尖是凉的。
“现在追究来州刺史是谁保举的还有何益?应该先派人平定了局势,把中山郡王和来州刺史,再加上渭州、秦州那几个心怀叵测的郡王和州官统统押解进京来审,再追究保举人的责任不迟。”这爽脆的言语是永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