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来想办法。”博源说。
马是打仗用的,每日杀死十匹,连皇帝也做不到。
“儿臣先为母后供应一月的马胆,然后,需要母后为儿臣求个差事回来。”博源说。
偏方灵验了,我的头发恢复到年少时的柔亮。皇帝揉着我的头发说:“婵婵不光容貌生得好,连头发也是最美的。”
我看着皇帝脱落到稀疏的灰白头发,软声道:“都说贵人不顶重发,妾有今天,全是托陛下的福。”
皇帝满意地说:“婵婵知道感恩,不像别的女人,只会盯着朕要这要那。”
我顺势道:“博源也感念陛下之恩,一直想为陛下多做些事,却不知做什么好。”
皇帝想了想,说:“朕最烦心的是北边的战事,就让博源兼管兵部吧,替朕多操点儿心。”
“妾替博源谢陛下。博源一定尽心竭力。”我躬身行礼。任务完成了。
“打仗多危险,你一堂堂储君,难道还要亲上战场?”我问博源。
“上战场也轮不到儿臣冲锋陷阵。只要管着兵部,马胆要多少有多少。”博源说。
“就为了这个?”我摇头。
“有了兵,才有了底气。”博源说。
“陛下说本宫的身体不如从前有弹性了。唉,到底是老了。就算能让皮不起皱,也挡不住肉要松懈。”我无力地哀叹。
“这个……儿臣倒有个秘方。”博源说。
“哦?”我眼睛亮了。
血,一滴一滴。
红,血红——像跳跃的火焰,活着的生命。
浴血后的女体,竟出奇地莹白,皮肉像喝饱琼浆似的透出慑人的光彩。
浴缸边是血被放尽的孩童的尸体,有男有女,已经死透了。博源挥挥手,几个蒙着面的侍从上来把尸体清走。
“这是麻乌族的回春秘术,将年轻生命的朝气灌注到衰老的躯体上,据说可以长生不老。”博源边说边搅动浴缸中的血水,泡在血中的除了我的身体,还有许多毒物的尸体,不知博源从哪儿弄来的。这孩子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强大。我已经掌控不了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充盈,像鼓胀的花蕾,含苞待放。只是我的脸上多了一颗痣,红色的,是麻乌秘术的咒印,消不掉。
从血浴缸中起身,我步入花浴池,让清水和鲜花洗去身上的腥气。水面倒映出一张无比熟悉又极度陌生的脸,美艳如妖,右颊上的那颗红痣红得像一滴血,连玉容坊最贵的胭脂都遮盖不住。我已经五十岁了,可单看这张脸、这具身,绝不超过二十岁。我忽然有点害怕,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