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 第十章(1 / 2)

“妈妈,这是什么?”

“这是brownie,它是住在人类家里的细小妖j,长毛的身躯和穿着大衣,外表并不美丽,喜欢与农人相处。它会勇敢地与恶灵对抗。有时会帮助人类,但它和其他妖j也有共同点,就是喜欢恶作剧,教会都会对抗它,所以它很讨厌教会。”

“哦,那这个呢?”

下午三点左右,书吧经常没有多少人,坐在靠窗的吊篮上,我拿着虎子的彩笔认真画着,虎子倚在我身边好奇的问东问西。

“这个是banshee,拥有露出的牙齿,红色的眼睛,只有一个鼻孔。它是脚部长有青蛙般的蹼,外貌令人不安的雌x妖j。在爱尔兰,它会以一名穿着绿色长裙的妙龄少女出现。在沼地出现时,会以恐怖的哭声告诉人类死亡的来临。它不会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她的眼睛红肿是因为知道有人死了所以才哭红肿的。但是人类以为它的存在是代表不吉利,所以对它感到恐惧。”

仍认真的涂画着,一边还详细的为虎子介绍着我画的这些怪异的形象。很难解释,我怎么突然想起画这些妖j怪兽,反正一提笔,就不想停下来了。

“妈妈,我可以给这个banshee涂上红色的眼睛吗?”

“可以。记住,她的眼睛是知道有人死了哭红肿的,一定要有这种效果。”

“恩。”虎子点点头,和我一样非常认真的开始在画纸上涂抹。

“从小教孩子这些,可不好。”

对面突然响起一道怪异的口音,感觉象个外国人说着蹩脚的中文。抬眼一看,是个很年轻的男子,长相挺秀气,微笑着看着我。

淡淡垂眼,低下头,继续画我的画儿。我从来没有和陌生人搭讪的习惯,即使对方是个孱弱的老妇人。

“这是imp吧,相传她不是妖j而是小恶魔,她戴着帽子及穿着长靴,长着一条细长的尾巴。她口中吹出的气能够令植物枯毁,令动物生病。”

手指点着我手里正在画的东西,嘴里不紧不慢的说着,看来,这男的挺厚脸皮。

“妈妈,是象他说的那样吗?”虎子仰头看着我求证,

“是的。可是,虎子,妈妈不是告诉你不要搭理陌生人的话语吗,也许,他是个全身长满毛善于幻化成各种事物的妖j,就象这个,bogy!”

拿出压在下面的一张画,点给虎子看。那上面画着一个全身绿毛的怪物,又丑又恐怖。虎子眼里有些惊惧,连忙低下头继续画他的红眼睛。我满意地重新拾起笔,看都没看对面一眼。

对面传来沉沉的笑声,

“真是个坏妈妈。我才不是bogy,我是阳光活泼的妖j,喜欢恶作剧,遇到年轻少女就会令她迷失方向。在夜晚,我可以突然令灯火熄灭,有时也会做好事,会整理厨房,会把剩下的银币给人类。就象这个,pixie!”

他还不屈不挠了!也抽出一张画,点着笑嘻嘻的说。

“虎子,我们去那边坐。”桌上的画一一收拾起来,牵着虎子就起身。烦不烦,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我说过我是pixie,我会把银币献给人类。”

很奇怪,在我起身的时候,那男孩儿没有再纠缠,只是,稍稍向椅背靠去,盯着我,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拢起眉头,我没理他,牵着虎子走到书吧的另一头坐下,继续画我们的画。心里,却乱了。

钱!那男孩儿提到了钱!

现在,我没有任何心思再去深究这男孩儿怎么回事,管他什么目的。只是,他提到了钱,现在让我心里真是烦透了的,钱。

手里的涂抹更重了些,心里的怨恨更重了。我是真的怨恨着,怨恨着天,怨恨着我一直仰望的佛,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童航和我一直坚守着那份无拘无束,为什么非要用钱来捆住我们的生活,难道一直漠视它,就是亵渎了它?金钱,果然让人生厌。

回想从前,金钱也是让我们深爱的,可是,我们爱着的,不是它的数目,是它的意义。

虽然越来越多的人用电脑写字了,但是,童航还是喜欢用墨水和钢笔写字。陪我逛商场的时候,童航总会去卖钢笔的专柜看看。

上大学时,有段时间,我给一位博导做些抄抄写写校对的事儿,挣了一笔钱。就跑去下狠心用所有的薪金买了一支3000元的金笔作为生日礼物给了童航。童航把我说了一顿,说这么辛苦挣来的钱,应该拿去给我自己买好看的衣服。后来,他竟然把那支笔珍藏起来一次都没有使用。

结婚两年后,我和童航曾为一个追他的女孩儿吵了一架,当时气不过,就给刘棵打电话,刘棵却给我快递了一封信。一看,是童航写给他的,那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所有的朋友都反对我们结婚,包括刘棵。童航在信中写道:“我已经和一个不切实际的傻女人结婚了。我很爱她。她把自己用汗水挣来的钱,全花了买给我一支我这辈子都舍不得用的金笔。这样不惜代价投我所好,让我看到了爱的本x,我相信自己肯定会好好爱她一辈子。”

当然,看完信,我是抹着泪回的家。手里提着新鲜蔬菜。我想,那个女孩儿既不会象我前几年那样为老公买3000元的金笔,也不会象我现在这样为老公做一份可口的晚餐,我那么在乎那个假想敌干什么呢?

那时侯,是钱让我看清了爱情,我曾感激它。现在,它的意义为什么非要变质呢?

我恨,恨着它。

23

“一宁,这套房子就给我吧。”

“好啊,咱这房子值200多万呢,四楼五楼的要不要,可都是豪华j装!”

“去你的。”

好笑地推了推身旁的一宁。两个女人无j打采地靠坐在墙g,看着对面金碧辉煌的“婉莛别苑”,纯粹寻嘴巴快活。一宁的小公寓在本城最贵的楼盘“婉莛别苑”的正对面。

今天一宁把我拉出来,说是帮她来个“记忆斩草除g”。与她同居四年的男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哈欧分子,他进驻一宁的生活带来的全部功绩,就是把一宁购自1999年的公寓,打造成一个“伪文艺复兴期”的消魂窟,而自他走后,一宁决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楼板墙壁之外的东东尽数拔起,就象把有关他的记忆g须尽数拔起,放在骄阳下尽数晒干。

现在还记得早上那叫来铲墙剥砖的民工,满脸惊诧的模样。民工嘘着气说,你跟钱有仇啊,毁了另类你不觉可惜?

一宁顽强的摇摇头,铲!

可是,当铲下第一张墙纸时,我着实看到一宁的脸庞被结结实实刺痛了一下。随即,整套公寓烟尘弥漫,大量熏衣草墙纸伴着墙灰纷纷剥落,墙纸的灰烬m上去干而硬,与它贴上去时的柔糯手感截然不同。一宁当时喃喃着,是的,四年了,该结束了,如果有一方不懂栽培,再柔糯的情感也会象冷却的石灰浆一样变僵变硬。

看得出,她很伤心,可是我没有去安慰她。一来,我了解这个好朋友,再难过的事情,她需要的是你的支持,不是同情。二来,我有心事,这里尘埃纷纷,让这几天就感情特别纤细的我神游其间。

我能想谁,除了童航,我能想谁。

童航曾经在我26岁生日的时候给我买了一辆白色的“小绵羊”(小摩托车),我非常高兴。尤其是开始的时候,一早醒过来,正要为早上上班挤车发愁的时候,突然想起我有“小绵羊”了,就特别高兴,悠然一种感谢之情,狠狠地搂着他。

可他一点不解风情,为了多睡两分钟,从我的手臂里挣脱出来,背对着我又进入了梦乡。过了几分钟,他似乎醒了,我又去抱他,他却骨碌一下坐起来,急急地说:“昨晚看你车很脏了,我赶紧下去给你擦一下还来得及。”

我无话可说,觉得咱老公真挺好,但就是若有所失不爽快。

生活继续着。

直到有一天,我的“小绵羊”在路上和另一辆车刮蹭了,在等交警来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在“小绵羊”后轮下方的挡尘皮上,有一条灰尘被保留着,在灰尘上有人用手指写着,“女孩,我爱你。”我的心情,那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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