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声音惯常的冷淡。
陶恂摇摇头,许魏的手被他死死抓住,生生抓住几条淤青。
“我带他下去走走,刚刚吃的有点多了。”
到底都是世家子弟,平时演技是真的差极了,到这个时候却又出奇的好起来,若无其事的模样,没有人知道藏在衣袖下的手用力到什么地步。
沈琛走出医院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又好像没有任何地方不对。
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连吹拂而过的风都是恰好的温度。
他不知道身后在脱离他视线后的青年改走为跑,呛进喉管的稀粥让他不停的咳嗽,到最后几乎要跪在地上。
回沈家吃饭算不上新鲜事,但是气氛平缓还是第一次,今天分明不是沈昌民休息的日子,却还是硬生生腾了半天时间出来,沈琛回来的时候沈昌民刚好换完衣服,一丝不苟的正装被换下来,套了一件舒服的休闲衣服。
看见他也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回家了还穿什么西装,去换一件衣服穿着。”
沈琛没说话只皱了皱眉,他并不常在沈家别墅呆着,换洗的衣服有两件,宽松随意的却是没有,但还是依言上楼,然后有阿姨送过来几件崭新的衣裳。
是他的尺寸,料子却是沈昌民喜欢的样式。
看得出来是专门定制的,价格不菲但是牌子却并不知名。
这群搞政治的知道怎么弄到最好的,还不留人话柄。
他挑起嘴角,有几分若有似无的讥讽,镜子里面的青年长了一张和外面那人肖似的脸,笑起来的薄情和嘲弄也学了个十成十。
只是他光明正大的表露出来,而外面那人脸上还覆盖了一张温文尔雅的皮。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沈昌民看看自己就该知道,犯什么突然对他好起来,总不能是指望他能为了这一点小恩小慧就转头感动。
——那是从小就想得到父亲注意的沈丛才会干的事,而不是他这个对亲情毫无念想的人。
他所有的亲情都死在母亲从九层高楼上一跃而下的瞬间,生身之情,血脉相连之情,父子亲情都断送的干干净净。
一顿饭吃的寡淡无味,他没特意让刘思丽回来,沈丛并不在家,饭桌上就只剩下父子两人。
沈昌民倒像是有些高兴的模样,不时过问他两句近况,倒真像是一个关爱儿子的好父亲。
——如果是当真关心就不会对他的近况一无所知。
沈琛能回则回,没准备交底,按捺着性子打太极一样的应付过去,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一句话。
如果从外人看来这能算得上是沈家父子少有的温情场面,父慈子孝,谁都没把尖锐的棱角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