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楼雍床边,不知不觉地,手就搭上了楼雍俊俏的脸上,他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侧脸,眼神中有些许迷恋。
“君竹。”
语君竹心一跳,楼雍怎么会这么喊自己,平时都是语太傅或者叫老师的,什么时候这么亲昵了。
楼雍好像在做噩梦,眉头紧缩着。
他感觉到脸上的抚摸,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看语君竹坐在自己床边,还以为是上辈子。
他坐起来,晕乎乎地给了语君竹一个舌尖轻佻的吻。
他问:“怎么不上床,衣服还穿着。”
“什么?”
语君竹惊于他亲热而出格的举动,为什么会如此流畅且自然。
他心一抖。
——楼雍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正是这一句什么让楼雍瞬间从梦境里掉了出来。
他立刻明白这不是上辈子,这一世自己和他保持着师生距离。
楼雍立马松开手,像是被刺到一般:“老师你怎么来了,我刚刚没有睡醒,认错人了。冒犯到您了,真是抱歉。”
“可你刚刚……”语君竹犹豫着开口,“喊的是我的名字。”
楼雍错愕,他不想再跟语君竹有感情上的牵连,他怕自己的控制欲会再一次毁了他。
楼雍垂下眼睑:“您……听错了。”
语君竹恨他,连死的时候都在庆幸离开。楼雍不想事情走向老路,这种事要斩草除根,情丝也是一样。
语君竹目光灼灼,他故作叹息:“是吗?可我觉得我的耳朵好得很,你喊的是君竹,而不是语太傅,为什么在梦里如此唤我的姓名?”
楼雍觉得他这句话不对劲,按照正常反应,语君竹应该当做没听见,然后迅速离开。他压下心中的疑惑跟爱意:“您不会想要知道真相的。”
“什么真相?”
楼雍不说话。
语君竹看着他因为发烧而泛红的俊脸,感觉跟平时一丝不苟的反差有点大,他觉得心中有什么破土而出,开始萌芽生长。
“老师,我病的不重,您回去吧。”
“太医怎么说。”
“吃几帖药就好了。”
“药苦吗?”
楼雍笑笑:“良药苦口。”
语君竹从袖子里掏:“我带了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