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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月场合,识趣就是最高的评价,察言观色,洞察先机,她克制地在一个圆里退出来,避开母亲的新的家庭。

她穿行在学校空无一人的图书馆,夏日的骄阳染了碧绿的颜色,连飞舞的尘埃都干净明亮。

好似那些唾骂,否定,绝望,哭泣,都被过滤掉,光块在脚尖拼接成片,像一条打满补丁的裙。

李纷纷的手指拂过书架,如掠过了黑白分明的琴键,她的裙摆在盛夏的阳光中旋转,荡开涟漪,踮起脚从书柜最高处抽出一本诗集。

纷纷没有得到过睡前故事,但早起母亲会拧开复古收音机,听一个早间的读诗频道。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

她闭着眼翻开一页,如果里面有一个代表永远消失意义的字,那么这个荒唐的梦也就该碎了。

她翻到了初七的手抄诗。

她的抄纸遮住了诗的全文,那俩处的死地。

李纷纷叹了口气,将白纸和少女清秀的字迹对着光,好吧……听你的,冷酷的希望只留一节。

“所以我明明知道,我该识趣的离开身边的人,因为他们和他们的社交也不会允许一个不男不女的怪胎存在,可初七没有,初七看似莽撞任性,实际上却非常理性和知性。”

“她是诗一样的女孩子。”

纷纷这个形容堪称浪漫,但紧接着就是她同样理性的一面,“这很难放弃,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的存在会让她更加遭受不必要的非议……可轻易离开,为了她好我离开,我做不到。”

“我们还没为了她好,你倒是操心特多。”孟淮明说。

纷纷几乎是失神的看着孟淮明。

继而眼底迸发出光彩。

孟淮明几乎要用脏字儿来掩饰自己的心情,这孩子此刻的神情,宛如冰晶曝雪。

李纷纷在孟淮明这里住了七天,期间燕灰带他们出了几组汉服和洛丽塔的外景,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

两个笑容灿烂的女孩穿着华美的服饰,好似能将所谓“大人的理性世界”抛之脑后。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燕灰问起初七,当初是怎么结识纷纷,同样收获了一个关于诗的故事。

而在初七道讲述中,又多了她的视角。

她说,我那时候,怎么讲呢,就是典型的低谷。

情绪不稳定,青春期和痘痘一样澎湃汹涌。

而且真的非常,非常孤独。

“那是我第一次对孤独有了恐惧,就好像积累了那么多年,发酵木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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