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先去给吴炎武看了伤。吴炎武听闻,外面把他传成一个酒囊饭袋,声称他差点被废太子砍掉脑袋,顿时怒不可遏。吴炎武嚷道:“我胳膊受了伤,那小子也没得好。还有,我脖颈上哪有伤,连块疤都没有……”
刘大夫见了吴炎武,才知道外面的传闻,半真半假。
刘大夫去寻葡萄,却见葡萄身子都快站不稳了。
葡萄抚着刘大夫,声音颤抖:“带我去找谢郎君。”
刘大夫只得扶着葡萄,进了谢陵所在的营帐。
葡萄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里,模样安静的谢陵。
她抬起手,指尖滑过谢陵的眉眼。时至今日,葡萄恍然发现,谢陵和秦廷玉相似的地方有很多。而秦玉,当真是除了一副皮囊,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葡萄想要去碰谢陵的胸口,听听那里的响声。但葡萄担心,太过微弱的声音,会让她难以接受。
葡萄直直地看着合拢眼睑的谢陵,声音冷如冰雪。
“我讨厌你。为什么,我当初只想做你的妻子,你却骗我……谢陵,你明明知道,我不做妾室的。你知道的,可你轻视我,认为凭借我的身份,只能做妾。谢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离开你以后,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你逼迫我留在你的身边,我逃脱不开,便留下了。我想着,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要弥补,你会改变,那就成全了我寻找情郎的心思罢。”
泪珠从葡萄的眼中滑落,扑簌簌地掉落在被褥上。
葡萄仍旧自言自语道。
“我想要你,看着我同其他男子,抵足而眠,相互依偎。这应当算是一场报复罢。毕竟,我虽然学会认字,但还是那么没用。你高高在上,我伤不了你,只能用这种法子。可是你又骗了我,谢陵,秦廷玉的名号,好用吗。我这样容易欺骗的女子,是不是再难找到。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愚笨不堪,蠢笨至极……”
谢陵蜷缩在身旁的手指,微微一颤。
葡萄并没有发现。
她睫毛轻扫脸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不要以为可以一死了之,在你走后,我绝不会去看望你。当然,恬姐儿也不会。自从恬姐儿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尚且在人世后,她有多么欢喜。你离开以后,恬姐儿会难过一阵儿。不过仅仅是一阵子罢了,我会替她重新寻个父亲,让她把你忘记的干干净净。”
葡萄话音刚落,一双湿漉漉的手,已经把葡萄整个人圈在怀里。
谢陵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要……不许找别的男子。”
葡萄抬眸,见谢陵脸色苍白,她别开眼睛,冷声道:“你再也管不了我……”
带着血腥气味的手,抚摸着葡萄的脸颊。谢陵稍一用力,便撬开了葡萄的唇瓣。他极其熟稔地吻着葡萄,如同一条搁浅的鱼,迫不及待寻找着水源。
葡萄挣扎着,抗拒着。
谢陵的声音,破碎而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