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恒伸手关了火,拿筷子蘸了点尝尝,没味儿。
知道这样她不喝,顺手往里面添了一撮盐。
项祖曼还倚在墙上,看他把碗放在通风口晾着,又不知道从哪翻出俩鸡蛋来——其实就在手边,但项祖曼一贯看不到这些——摊开做鸡蛋饼。
白煮蛋不吃,油煎蛋晚上不碰,这些小习惯项祖曼自己都不怎么记得。小时候中药不离口,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早就习惯了;后来自己作死,一两天不吃饭是常事,随便买点垃圾食品把肚子填饱,对自己挑食偏食的认知还真不清楚。但是这个人……
或许是她的目光里疑问意味太明显,周自恒开口,“听说你弟把你照顾得细致入微,一般的男人拐不走。”他手底忙活着,“要争第一,所以私底下补了课。”
反应过来他这个“第一”指的是在自己心里的分量,项祖曼点头,出了厨房。
并不是她公主病。
初御因体贴帅气,桃花能从北极排到南。坊间传闻初学长心尖儿上戳着个人,逛街作陪走路拎包上学带饭,下课自行车随时候驾前梁后座VIP专享。项祖曼上高一那年,初御因还在初中学校没毕业,关于这两人的小道消息可以说是闹得两个学校无人不知,等初御因中考完进了项祖曼所在的高中,更是毫不含糊的“实锤”。
项祖曼对身边的一干老爷们儿没兴趣,所以初御因从没解释过,这乌龙就年复一年越传越离谱,特别是在初际旻以一副司空见惯理所应当的口吻说出“我弟巴不得给人家连洗脚水都倒好”这种话之后。
好吧,项祖曼承认,初御因真的会给她倒洗脚水,虽然她也不明白初御因这样做的理由——她看起来肢体不健全吗?
……所以,包括旗钰在内的一众初中同学,会以为项祖曼和周自恒早就各奔前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思虑半晌,直到厨房里的人端了刚出锅的鸡蛋饼给她。项祖曼莞尔一笑,“冒昧问一句,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做这些事情?”
“初恋男友,”周自恒毫不在意,“既然今天补了表白给你,借这机会把当年没替你做的都弥补一下,不算过分吧。”
可以,项祖曼点头,动筷子。
吃完约莫二十分钟的时候,周自恒去试了试姜汤的温度,端过来。
项祖曼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喝,待见了碗底才拿张纸巾擦嘴。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在西餐厅喝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