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眼睫扬了扬,在空中画出一小截弧线。项祖曼露出一个矜持的笑,“表白、花、姜汤、爱心便当,初恋男友也差不多就做到这些,今天全补齐了。”
周自恒懒洋洋地挨在沙发靠背上看她,歪着头轻轻冲着她眨眼,也不说话。项祖曼被他看得喉咙一紧,移开目光,继续说,“以后就不用做了。我们毕竟不是男女朋友,要避嫌的。”
周自恒继续眨眼,恍若慢半拍似的拖着长音“哦”了一声,不怎么在意道,“明天你有亲戚造访,今天就别熬夜了。”
项祖曼莫名其妙,“什么亲戚?”
周自恒直起身靠近她,一路凑到她左耳边,却又不说话,就这么吊着。
项祖曼像那天一样,面对他的靠近,不躲不闪,想看他究竟做什么。
“你们女孩子,每个月不都有位难缠的亲戚要来?”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手指在茶几上不急不缓地轻敲了几下,像是要一路循着血管敲进这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人心里。
仿佛之前被盯着看到不好意思的那个人不是自己,项祖曼回归自己冰冷的女王人设,她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笑出声,哄小孩一样开口,“嗯……你看,虽然我还是我,但我从内到外都换了个人——以至于生理期都不是当年那样按月造访了。”
周自恒猛地一顿,从这个暧昧的姿势挪开,震惊地看着她。
项祖曼嗤笑一声,“小哥哥,听话,及时止损吧。”她的声音像远处而来的轻风,很轻,落在人心上一点重量都没有,走得毫无留恋。她仿佛在劝一个毫不相干而执迷不悟非要去撞南墙的孩子,“别把心给错了人。弄丢了我又没什么能还给你。”
周自恒大脑飞速地将重逢后她所有的行为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对项祖曼的心理迅速做了一个大致判断,稍稍冷静下来。然后像放心了一般,震惊的神情一扫而光,云淡风轻地嗯了声,“初御因巴不得一天二十五个小时盯着你吃喝玩乐睡,你还能把身子骨亏损成这样,也是厉害。”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像思索什么似的,缓缓开口,“现在的小姑娘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项祖曼:“……”
哪里不对?
难道不应该对她敬而远之的吗!
就在她愣神的这片刻功夫,周自恒冷不丁伸手来揉她的头发。项祖曼一时不慎让人顺了毛,之前那拒人千里的气场烟消云散,突然就从冷清女友变成糊了一脸茫然的喵。
周自恒似乎对她这反应十分满意,又伸手呼噜了几下,才终于揉够了。他再次倾身过来,拦住项祖曼的腰将人一点一点拉近,鼻尖相触,呼吸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