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哄着我就如同哄一个幼小的婴儿入睡,又如同抚慰一个因为噩梦而惊醒的孩童重入梦乡。
我没说话,把脸紧紧的贴在她的肩窝,眼泪鼻涕全部都无缝对接的慎入了梅姨质地柔软的衣服。
“你总还好吧?总还顾得好自己吧?在外面这么久了有没有磕着碰着?”梅姨轻轻拉开了我,两只手扶着我站好,又在细细的打量我。
秦淮闻言,也从屋内出来了,他挺拔的身躯就站在门前的台阶上,遮挡住了一大片从屋内大厅中照射出来的暖光。
可是却没有看见秦漠和秦致远的声影。
近几日里来被徐永生给绑架的委屈和不平情绪在一瞬间都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原本,可能没有什么的,可是,在一看到梅姨的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坚强的盔甲,全部支离破碎。
去他妈的无坚不摧无恶不作的女流氓,我也是个需要人哄着捧着的小公主。
哪怕梅姨是我捡来的便宜妈,我也爱她。
我再度扑进了梅姨的怀里,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我被人绑架了!”我哭的抽抽噎噎的:“二哥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他还见死不救!”我伸出腿:“我腿都摔成那样儿了!二哥也不救我!”
“怎么回事?!”梅姨着急的蹲下身子就要看我的腿,在看到我膝盖上结了血痂的大洞后,心疼得眉毛都皱得不好看了。
而一旁的秦淮,一言不发。
徐永生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像是伺机而动的巨型蝙蝠。
梅姨搂着我进了屋子,一边问我还有没有别的不好的地方的。
而秦淮则和徐永生一起在门外没有进来。
我听到了他们小声交谈的声音。
在这黑夜里宁静的窃窃私语。
梅姨牵着我进屋后立马叫人打电话给了干爹和秦漠让他们赶快回来,在得知我还没有吃晚饭后又扶着我坐在餐桌前,让人给我布好了菜,她则搬了椅子坐在我旁边,动作轻柔的把我的摔了的那条腿抬起,放在她的膝盖上,手劲很小的为我敷药。
看着她动作温柔的样子,我心中一片柔软,就连吃饭也放慢了动作。时不时的还会够着脖子去看秦漠有没有回来。
梅姨问我这大半个月都去了哪儿,我就慢慢的和她都说了。
从我想要揍倒任菲却不小心开了徐永生的瓢再到徐永生带我去了白家,包括徐永生的意图,事无巨细,我都和梅姨说了。
然而梅姨也不是好糊弄的,她一针见血的就问了我:“那徐永生怎么敢带着你到我们家来撒野呢,他又打的什么算盘。”
梅姨喃喃自语道,又像是在沉思:“他真的傻到单枪匹马的来自投罗网,还是把你完璧归赵的负荆请罪来的……”
我听梅姨这话,心下一惊,一紧张就往嘴里多扒了几口饭,一时之间咽不下去十分难受。
我看着梅姨的嘴唇细细碎碎的说着什么,我担心她又要胡乱捉摸,顾不得嘴里还含着饭,口齿不清的解释道:“不知道秦淮什么时候和他混到一起了,上次秦淮还去了他老巢,白玉斐要杀我灭口,秦淮就拦了下来,却没有带我回来,徐永生还说有秦淮在,你们不会把他怎么样,”我艰难的吞下口里的米饭,哽噎得白眼都快翻过去了:“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我也搞不懂。”
我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我激动得大喊:“大哥!”
这一喊不要紧,气血上涌,惊得我刚刚才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饭又涌上来了,一瞬间呛得我咳嗽不止。
秦漠见了,快步走到我旁边来为我顺着气,梅姨则是心疼的不得了,一边念叨着:“是不是天天饱饭也不给一顿呀你看这饿的成什么样儿了……”
我听得无比惭愧。
秦漠替我倒了杯水喂到我唇边,我顺从喝了下去,这才好了许多。
看着秦漠严肃的面容,我有一次绷不住了,不顾油腻腻的嘴唇,搂着他的腰扑进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