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是嫣然姨母让我进京的,具体原因,她说要当面见了你,再跟你明说。”温不弃在前面带路,琥珀的紫光闪了闪,在他手心悬浮,“我给死魂注入灵力,她应当还有最后一丝意识。”
“江寻鹤,你还记得幻境中给了苏窈符箓的那名修士吗?”久违的女声再次响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江寻鹤也不废话,颔首:“记得,他是如今的太虚宫宫主裴怀棠。”
“我说的,不是在道观遇到的那个。”嫣然道:“而是苏窈第二回找上门时,坐在上首的人。”
因为幻境展示的是苏窈所见,所以江寻鹤看到的,只是黑暗中一抹身影,轮廓身形别无二致。
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江寻鹤暗自沉吟。
他上过的修真史课都有认真听讲,太虚宫的少主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人,此外家族中的其他子弟却了无痕迹地湮没在长河中。
他不止一次疑惑,这样一个族人非富即贵的大家族,能留下名字的竟只有宫主少宫主这般地位的人,实在匪夷所思。
难道他们只是代代单传,亦或倾全族之力,培养嫡长子,其余人则沦为了庸碌之辈?
他记得自己曾缠着老师问过,但无人能解答他。
“原本我想,杀了淮阳王那狗男人,便去找那臭道士报仇。”嫣然咬了咬牙,她如今气息羸弱,就算是想做出凶神恶煞的语气,也力不从心:“但我仔细盯着幻境,反复观看,却发现,与苏窈搭话和给她符箓的修士,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还是不甘心。”她提高声音:“狗男人我放过他,但无论如何,这幕后主使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好告慰姐姐在天之灵。”
江寻鹤:“那你可知,另一人是什么身份,为何装束打扮与裴怀棠无异?”
“那个修士,身份地位可不低,也是太虚宫的少主,叫裴执玉。”
江寻鹤有些错愕。
裴执玉?
好似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也许是家族中长老们随口提起,也许是他翻了哪本冷门的典籍无意间瞥见,总之,这个名字鲜为人知。
同是姓裴,同为少主,或许他是裴怀棠的某个兄弟。
但不知为何,被悄无声息地抹去了痕迹。
既然他是如此,那此前的那些人呢?
江寻鹤的背后,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愣着作甚,边走边说,你是要找那个女孩吧?”
嫣然的声音扯回江寻鹤的思绪,他神色一凛,前路是一堵墙壁。
温不弃道:“此路可通。”
江寻鹤不再犹豫,挥剑斩断这堵墙,只听一声坍塌巨响,数道剑光立刻对准了他。
“何人擅闯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