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了没?”
“当然没有啊!这钱不烫手吗?”慕宁笑骂道:“而且我不喜欢拍电视剧,没什么挑战性。电影俩月,吃透角色还不行,你还得把所有情绪都凝在几十分钟里。不像电视剧,动辄七八十集的,总能有找补的机会。”
“嗯,电影是难拍些。”吴超附和道:“我以前跑龙套,都觉得挺难,想拍好要下功夫。”
“但是休息的时候也可以拍拍电视剧。五千万呢。”慕宁开玩笑。
两人一边撸串一边聊得热火朝天,陈爽在远处的灌木丛背后无奈地给白小谭发消息:“你消息是真的吗?这都大半个月了,林家阳一次没出现过。根本就不见面啊他们。”
白小谭没好气地回复:“你不是狗仔吗?这点耐心都没有?”
陈爽气不打一处来,懒得和白小谭理论,发动车子便离开了。
吴超和慕宁吃完,两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从串儿店里出来。
“你干嘛去一会儿?”吴超问:“上我家打会儿游戏呗。”
慕宁正要答应,忽然想起来今天周六,犹豫了一会儿,说:“不了,我晚上早点睡,明天早上还有戏呢。”
晚上八点多,是庄尧约慕宁吃饭的时间。
慕宁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只是时间越靠近,他越是无法把庄尧那时的落寞表情甩出脑海去。
庄尧是慕宁无法理解也无法触碰的海底珊瑚,外表绚丽,却藏在几千米深处的岩石里,他见过照片,见过视频,听过人们的赞誉,却从未真正亲眼见过。
庄尧在他的生命里,就是神秘至此的存在。
慕宁望向北京城上方的辽阔星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便往苏荷别馆去。
常艳云周一时还说,要赶在庄尧的生日前给他织好一件毛衣,以抵御北京严寒的冬日。庄尧笑着答应。可是毛衣仍未收好线,北京的冬天也还没有完全袭来,常艳云的病情急转直下,进了icu,就再没出来过。
周六,北京艳阳高照,是十二月以来最暖和的一天。人们带着家人去郊外放风筝,和爱的人在三点的暖阳下接吻,互诉爱意。朋友吃饭小聚,聊聊工作上的不如意。
晚上七点钟,西山医院,常艳云抢救无效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