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将士们似乎都喝醉了,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沈如玉整整衣袖,微微伸了个懒腰,眼睛里净是暖意,对自己的亲卫笑道:“拿着我的东西,上后山。”
“停!这场过了!搬东西,上后山。”高歌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盘算着时间,今晚说什么也要都拍完。
说是后山,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坡,长了点树和草,跟刚才喝酒的镜头一样,都要进行后期处理,他们的群众演员不算很多,想要有那种千军万马的气势,还要靠后期处理。
沈如玉披着一身月光,坐下,亲卫帮他摆上案几,然后放上他的酒壶和酒杯,然后退下,在不远处站着。
“你又在这里躲清净,我带了只手机过来。”
“将军,手机是何物?”沈如玉皱眉,认真地问道。
“手机者,乃一通讯工具尔。”
“停!停!你们俩胡闹什么呢!戴子墨,你脚不疼了是不是?”高歌虽然说话很大声,听着像是生气了,实际上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文朗在念台词的时候,他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他一激动,结果背错台词了,谁知道安详会将错就错下去。
重新开始,可不知道是安详反应慢还是怎么回事,看到文朗手里提着的一只鸡,扑哧笑出声来,一群人全都笑了。高歌又好气又好笑,扬了扬手里的剧本,“你们俩再胡闹,以后你们俩的盒饭都没有肉,别说鸡肉了,猪肉都没有,全给我啃手机去!”
最后,这条终于过了,高歌如释重负,“再拍几组特写镜头,今天咱们的工作就结束了。”
“军师怕是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的苦吧。”戴子墨笑盈盈地看着沈如玉。
沈如玉端起酒杯,细细端详,眼波流转,嘴角噙着笑,“这有什么,同是男儿,他们吃得苦,我也吃得。”
“我小时,父母都死于灾荒,后来靠讨饭长到十三岁,然后就参了军,才能够吃上几口饱饭。承蒙吴老将军器重,慢慢走到了现在,我知道朝中上下很多人看不起我,但我戴子墨对朝廷,对百姓忠心耿耿,我不求别人看得起。”说道最后,咬字越来越重,眼中是一片坚定与清明。
“如玉佩服将军,如果我没能来这里辅佐将军,见到这些将士们,怕是我这一辈子的遗憾。终日躲在朝中,看那些权臣的尔虞我诈,我早已厌倦那样的生活,这里的日子虽然艰苦,但问心无愧。”
戴子墨伸出手,“军师,今后你我齐心协力,一同保卫我朝的大好河山!”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和戴子墨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约定似的颤了两下。
“收工!戴子墨,拿上你的手机!”
文朗拿起那只道具鸡,扔给安详,“来,我请你吃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