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有头绪,姝菡便不强求,便又问了二妮一个问题:“方才还有其他伤者和我一起被送来吗?”
情况不明朗,也不好直接提及邵先生的名姓。
“我爷爷今天就给姐姐一个人看了伤,也没出过外诊。姐姐是和家人失散了吗?要不然明天问问送你过来的军爷?”
“嗯,只能这样了。谢谢你了二妮,我荷包里有些碎银子,你拿去买个零嘴吃吧。”
二妮当然不肯,只推说要换了热茶,便出屋去避嫌。
姝菡费力用左手去拿腰间荷包,突然想到,她昏睡前攥在手里的平安符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在了马车上。
心下凄然,那是她母亲生前留给她为数不多的念想,亲情的牵绊越来越少,越来越稀薄,总有一天,她会落得个万古常寂吧……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姝菡抗不住身体乏累,又在烛光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
桌子上的烛火已经熄了,二妮正端了碗米汤进屋。
见她睁眼,便笑着招呼:“大姐熬了喷香的米汤,待我晾一会儿就喂姐姐吃。爷爷说要吃了东西才有元气,你等会儿可得多吃点。”
姝菡一边道谢,一边望向外头,不知道那个送她来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直到米汤喝下一半,门口传来两个男人边走边叙话的声音。
“有劳曾伯父援手,舍妹眼下可醒了?”
姝菡没听明白,这个舍妹,是在说二妮?可是管二妮叫妹妹的,又怎么会和曾郎中这么个称呼?
不等她想明白,曾郎中的话更加石破天惊。
“孝瑞贤侄放心,老朽虽不敢说药到病除,但令妹的伤,不出半月便可愈合,至多一个月就能下地,你就放心吧。”
姝菡整个身体忍不住颤抖,孝瑞,正是她多年未见兄长的名讳。
第64章【兄长】
这世间任是隔着千山万水、蜚短流长,光阴会消磨掉所有的期待与温柔,但唯一不能割断的,便是血脉相连的亲情。
说起来,姝菡的这位兄长并非和她一母所生,且年长她十岁,说是兄,和隔辈之人的相处模式也没差太多,除了偶尔替父母管教,过往大多数时间对她十分溺爱。
姝菡生母也非一般口蜜腹剑的继母,只把两个孩子当做一般对待。费大人彼时对待长子的教育极其严苛,便是些微小事都会请出家法,每每都是被这位通情达理秀外慧中的继母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