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陆璃觑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谈方方不大相信地诧异道:“真没吵架?我还纳闷呢,心说男人果然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之前学弟说好的给你每天煲小米粥呢?怎么就成你日日吃食堂了?”
谷陆璃心口莫名抽了一下,简单回了她一句:“没,各走各路罢了。”
“可是——”谈方方下意识回头眺了一眼来路,不大明白地低声又问她,“你既然没选迟肃然,不是该选宋尧山的吗?你们前阵处得不是挺好的?”
“我记得给你说过,”谷陆离闻言短暂驻足,她抬手在胸前轻轻按了一下,直觉胸口诡异地有些闷,掩饰似地短促笑了一声,“我谁都不选。”
说完,她转身进了宿舍楼。
谈方方在她身后摇头轻声道:“笑得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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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天气转暖,三月底全是适宜合婚的好日子,家属院里开始陆续有人要结婚,整日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陆女士揪着谷陆离十天吃了四回酒,席上新人来敬酒时要问谷陆璃有对象了没,熟人凑在一桌也要来问谷陆璃什么时候办酒,陆女士笑得尴尬,着急上火,整日追在谷陆璃身后问宋尧山,谷陆璃便信口瞎扯:合不来又吵架了,分了;再问迟肃然:等不及另娶他人,走了。
她一句话败坏一个人,边说还得边在心里两手合着十道歉。
也算是吃过男人亏的陆女士事儿搁在自个儿身上糊涂,搁在别人身上门清儿,她只当谷陆离碰上的俩男人都不靠谱,满院子张罗着人给谷陆璃介绍对象。
可一说谷陆离已经过了28,再依着荀城习惯往上加一岁虚岁,便是要说她29的,堪堪临近30的年纪没毕业还没工作,想来介绍对象的转头就走,只说手头没有条件合适的,仅有不计较的那几个,也真不知是从哪儿挖出来的活宝贝,辣眼睛就不说啥了,主要还辣心。
人总得找点儿事情做,尤其陆女士这种脑容量还颇小的,一件事儿就能占完她整个CPU,谷陆离也由着她,只要她忙起来没空再琢磨着吃谷先生那茬回头草,她举双手同意。
谷陆璃下课抽空跟陆女士舞友、牌友、一起买菜的菜友介绍的那些人在微信上敷衍地聊两句,以她那语言功力,三言两句就能打发一个,倒也没多耽误事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宋尧山的病也不知怎么突然间反复得又严重了,谷陆璃这边课的进度一下落得有点儿多,宁远职业规划事务所那边也给了话,说他下周要是再不能复工,就另派其他专人来接手,那话对方说得歉意,谷陆璃却半晌没回过神,拖着长音“嗯”完,才反应过来人家说了什么,掐了掐眉心,莫名又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