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直当起房屋中介,给老母亲介绍民宿哪里漂亮,哪里舒服。他又跑到民宿门口拍水流和夜景,另一只手端着的酒差点洒出来。老父亲钻进画面里,不住赞叹好山好水。
“嘿嘿,带你们去看看老师。”
张直要看手机又要看路,还得找人,进门的时候没注意,被台阶和门框给绊了一下,手里的酒终究是逃不过洒一地的命运。他两只手都没空,只好忍受着啤酒汽泡在手背上破掉的微微酥麻感。
烧烤炉旁边围着一圈人,张直找了一下才看见挪了地方的严亦宽。他刚走近,听见大眼妹小声问严亦宽:“如果你日后遇到更好的女生,会被掰直吗?”
严亦宽恰巧抬头,看见张直登时眉头摊不平:“你去哪了?”
张直看着严亦宽手里装满食物的盘子,愣愣地递过去只剩半杯的酒。严亦宽很快弄明白,这酒到底是进了张直的嘴巴,还是给民宿搞破坏了。他转了一圈,拿纸巾去卫生间沾水,回来给杵在原地的张直擦手。张直木木的,手机屏幕亮着。严亦寛探头一看,随即喊了一声:“爸,妈。”
“欸,你们那里好漂亮啊!”
“等你们搬过来,带你们来玩。”
老父亲老母亲说好,转头叮嘱严亦宽:“你照顾好小孩,他大老远跟过去怎么这个点了还没吃上饭。”
“他把酒洒了,我正给他擦手呢。吃的都给他盛好了。”
这仿佛在照顾娃娃的对话招回了张直的魂,张直撇撇嘴喊:“老――”师,是不能喊的,他拐了个弯,“是把我当小孩??”
严亦宽拿过张直的电话,把放到一边的食物盘子塞到张直怀里,“你就是小孩。”
酒喝了,视频也聊完了,严亦宽这才回头问大眼妹:“你刚问我什么?”
“你们见过父母了?”
“他跟我父母住一起。”
严亦宽等了一会儿不见大眼妹有下文,便转头跟吃得满嘴油光的张直说:“再给我调一杯吧。”
“那你给我烤个生蚝。”
吃烧烤,吃的时候欢快,吃完面对满庭院的狼籍就头痛了。幸好大伙都是勤快人,你收拾一点,我收拾一点,很快把庭院恢复原貌。从七点吃到十点,各自回房里洗洗就该睡了。
张直从浴室走出来,严亦宽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张直手里,然后拿起换洗衣物去洗澡。张直看见手机上的聊天对话框,抬头备注是大名,开头一个“苗”字。他第一次见严亦宽给工作上的人打小文章。
白色气泡问:“如果有好的女生,你也不考虑吗?这条弯路不好走。”
“你搞错了,路还是直的。”严亦宽的大刀咔嚓砍下去。“张直这么多年来不辞劳苦地照顾我父母,他为此放弃了很多,忍耐更多。好与不好,这一点从我的角度出发,我很清楚不会有人比他更好。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讨论仅限于公事上,而不是我的私事。”
张直像喝下一口梅酒,酸甜可口,酒香不醉人,待酒味散去,能品出嘴里唾液的清甘。
严亦宽洗完澡,看见张直躺在床上乐呵呵地笑。小孩今天没少喝,他问小孩是不是醉了。张直把他带到床上,手脚并用地缠着。
“我高兴啊,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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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船,吃了你给我烤的肉,还喝了酒。”
良辰美景,张直拉着严亦宽聊了一晚上的天,聊明天去哪里玩,聊还没落实的新家,聊彼此的父母。严亦宽推算错误,行李箱的隔层放着饱暖之后的作案工具,没派上用场。也好,屁股不遭罪,谁不乐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