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些个做好近战突击的肉搏准备,却被无形的力量所波及,造成一排又一排杀伤的士兵队列,任凭谁也不会高兴的起来。
“为什么……”
安东恒武将军,兼怀远军统制萧思轸,揪着部下的脖子,怒吼道。
“不是说火器最怕雨水么,为什么他还能打……”
“飞射营的弓骑,给我上……”
“统制还请三思啊……”
“这雨中用弓,弦涨角湿,已经不堪远及啊……”
“那就让他们去冲阵啊……那扰乱一下也好啊……”
“起码要掩护前阵的主力,退下来啊……”
战场的另一端。
主战二营三团第二铳队的队正曲端,也披着一身胶皮雨罩,在雨幕中努力分辨着对面的敌人阵型。
他们一波又一波的,像是浪涌一样的掠过雨水冲到近前,又被打死打散了集群,急忙退逃回去。
曲端这一队,有幸负责操使这刚发到手的新铳,新铳的式样其实与原本用的长铳别无他养,就是在原本容易受潮的火池位置,变作了一个斜向下的小孔。
原本抖倒在里面的火药,也变成塞在孔洞里的一小铜盖儿,燧石夹片的扳锤,也变成粗锥状的击针。
塞好纸包的子药后,不用切尾,再上扬抖出药粉,直接用小铜盖儿里的药芯珠子,扳下机簧一敲就响。
顿时比原本的需要按照天气和湿度,调整松紧力度的燧石片子,更加干净利落简便省心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多火药烟气的后泄。
更关键的是,这种新铳似乎不怕雨湿了,也不需要将士们用防水的胶套子,小心裹住枪机,更没有了遂发枪在小雨中,打十发有两三发瞎火的情形。
至于了另一队用的转轮快铳,就打的更欢了,他们用的弹轮上直接上好了一组小铜帽,用手拨着打的飞快。
而且就算是卡弹或是哑了火,直接退出弹轮,再换上新的便好,因此一队人打起来乒乒乓乓的火力和声响,就像是一整团人在轮替射击一般。
只是少数人稍稍转向,便将那些绕过战场边缘,接着雨幕和水声遮掩,摸来的偷袭的北军,给轻易打退了。
……
梁山之上,已经是秋风萧瑟的遍地凋零景象,来自海上的冷风,所裹挟的湿气和寒意,一点点侵蚀和浸润着梁山上下,让大多数人,天色才黑,就迫不及待的聚拢在,房舍窝棚里透出星星点点的火堆之旁,等待着熬过越来越长的夜晚。
被焚毁了大部分建筑,而拆除废墟在仅存部分,重新修缮利用起来的梁山聚义堂内,虽然炉火烧的热融融的,梁山的大首领罗骠骑却毫无多少暖意,在正在一堆文书面前沉思着。
“大……兄……当家的……”
直到被径直走进来的弟弟罗克敌给打断。
“昨晚又有人逃下山去了……”
“是鹏举还是邓疙瘩那边……”
罗骠骑平静无波的道。
“只要不带东西出去,就由他吧……”
“是刘与叔手下的人……”
罗克敌有些恨恨的道。
“第七队官傅选偷开小武库,带了全副的兵杖甲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