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他们开始四出打劫和掳获辎重队后,活动范围就不免被逐渐缩小和确定下来。
一队又一队的骑兵探哨,在原野上消失或是逃还,抽调自南军阵前的搜索部队,也终于咬住了这只北军大部活动的行迹。
但是张叔夜的大部分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他冒险强渡过河来别开一路战线,可不仅仅是支援和汇合都亟道的友军而已。
余下的事情,便只有交给天意了,张叔夜看着蜿蜒而行的队伍,心中如此暗道。
……
新编成的第一猎骑营,带着马蹄水印的风雷旗,正随着骑兵纵横的身形,分作大队小股的战术演练,驰骋在尘埃之中。
自从新军右厢,重新归建帅司之后,他这一小部“借调”的人马,也名正言顺的在某种条件交换下,正式成为大名鼎鼎的“满万不可敌”的一份子。
有些踌躇满志的骑营别将赵良嗣,亲自示范和督促着部下,练习和演示着在马背上装填和发射的技艺,哪怕最初的好几次,险些被有些紧张过度的坐骑,给从马背上颠下来。
虽然他是一名传统战法熏陶出来的骑将,但不妨碍他为了更好的前程和机会,学习熟练使用新的武器和战术,毕竟,这是一只以铳器为核心的部队。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若不想逐渐被边缘化,或是沦为战场配角的话,多少也要和大队步调一致的,会使火器防身才对。不想却正中那位罗将主的下怀,给人给枪的得到全力扶持。
但是赵良嗣的这个决定,却一度在内部引起了不小的反弹和非议,一些明显坚守马战传统和荣誉感的将官,甚至带头抗拒使用这种,明显非骑兵正道的武器。
特别是可能要徒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重新掌握这种明显会削弱,骑兵冲阵血勇的战法。
但显然他们都低估了这位想要有所作为的骑兵官,所具有的决心和意志,他直接拿出铁腕手段,严惩了数个挑头闹得最响的,又将若干阴奉阳违之辈,赶回到本来的部队或是干脆开革出去,才将这种势头强压下来。
先从师法教导队的战法开始,学着下马站在地上,组成简单的排射队形,然后是骑在马背上射击的适应过程,然后才进步到徐然小跑着,奔驰一定颠簸和节奏下的移动放射。
然后是比照步队的训练大纲,结合马战的经验,从线列冲锋,衍生出横队、纵队,大步、快步,乃至散阵飞驰的配套战术来。
这样,他的部队在正式组成密集的线状,冲击敌阵之前,便多了一个在马上排放铳子的步骤而已。
然后冲阵的骑兵部分用刀,部分用矛,遇敌用矛在前冲开敌阵的序列,马刀跟进用近身劈杀撕裂分割后队。一旦陷入不利的缠斗,则用铳击交替掩护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