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得力人士,稳固军心……想必不至使局面更加败坏如斯……的……”
“得力人士?……”
监国的脸色微微平复下来,却是咀嚼了下这个字眼,对着宁总管意味深长的道。
“不知冲玄有何见教……”
宁总管只是微微看了眼左右,监国便挥了挥手让大多数人都退了下去。
“多谢君上信重……”
宁总管这才开口道。
“说这些有甚用处……”
监国摆摆手道。
“我要的是切实济事之法……”
“难道冲玄你像自荐,却也并非不可……”
“监国谬赞了……我辈早前远离军中……”
宁总管心中一凛,面上却是赶忙谦声道。
“为军国赞画尚可,已经当不得如此临危重任……”
“不过殿下,可曾记得那个总算是出人意表的北面招讨军?……”
“臣下最后一次得到的消息,便是他们已经主动移师入关,所赴畿内了……”
“就是那个军中善守第一么?或许事情尚有所为……”
……
雪后的洛都北郭,依旧是人烟绝迹的万籁俱寂,和死气沉沉的满地洁白颜色。
连带掩藏在一些废墟里的北军哨位,都有些懒洋洋的意味,那些不得不坚持站岗的哨兵,正在通过跺脚和踱步,努力地保持着消耗最小的身体活动,来保证自己的基本清醒,不至于被彻底冻的昏昏欲睡。
在这种天气下打起瞌睡,有没有人及时叫醒的话,那也意味着,很可能是再也不用醒过来的下场。
而他们所要对面的敌人,就藏身在视野中的若干个街区里,只是这白茫茫的一片雪色和空旷的白地,实在不是适合偷袭潜越的地方。
只要一个烟火为号,就足以将他们在空旷地带,变成名副其实的箭靶子。虽然对方有射程更远的长炮,但是要想在这么远的距离外,打中一个掩藏在雪堆背后的哨位和据点,显然也是一种颇为奢侈的想念。
因此,对他们他们来说,并不怎么担心来自对面的威胁,反倒是在大雪越积越厚下的防冻保暖,没有足够的燃料那才是最要命的。
在他们身后的街区之中。
细碎的雪花依旧在飘摇着,来自地下的巷道里,却是涌动着某种奔腾熏热的气息,蒸腾的烟气沿着裂隙,冒出地面之后还未来得及凝结城霜烟,就已经被雪面上流动冷风给刮散了。
“上……”
别号“晁军都”的前河上大盗,如今的辅军大队副都头之一晁盖,冲过幽暗的巷道,爬上地井的出口,探头左右顾盼之后,才低低喊出这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