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然首尾不能相顾,而被打了个七零八落又被穿插分割开来,最终只能在士气狂降的绝望和疲惫当中,哗然大溃;而此时此刻,另一路的支援这才姗姗来迟。
还没等他们决定投入到混战当中,来自淮东的另一只精锐,以张宪的车营为首的派遣队,就已经像是磐石一般的截断了其后路。
又过了若干时间之后,尾随着败走的溃兵潜袭金墉城附近,因为前来支援而相对空虚敌垒的崔邦弼,也送回来了另一番好消息。
待到天色放暗之后,汜水下游方圆十数里之内的数个敌垒和防阵,都已经被拔除或是摧毁的七七八八。
而我的本阵也在金墉城的故址,和保留相对完好的敌军营盘中,正式扎营下来了。
当晚,例行的军事会议和战地总结当中。
“明天的战事,我们还是继续用你的前军旗号为主……”
我对着尚且有些情绪难平的,前军统制官王贵如此道。
“还望再接再厉……与君共勉呼……”
“愿为制帅赴汤蹈火。”
他也是有些激动的回应道。
“为淮东大业戳力校死……”
这一刻,我恍若见到他头上有“忠诚值+N”“感动和信赖+N”“关系上升至亲密”,之类的数据,随着一连串无形的解说声音刷新出来。
第932章 惊破(七)
都畿道,洛都城北的原野上。
伴随着密集如暴风骤雨般的鼓点和号声、哨响,成千上万人汇聚而成的洪流,用漫天钢铁与火焰的巨大喧嚣与轰鸣,涤荡和摧毁着一切敢于阻挡在前路的任何事物。
在一个个以营团为单位交替行进的大阵之间,在一只只以队火为基础的横列和纵队面前,前后左右都是无边无际同袍所带来的安全感和整体次序的信心之中,足够数量堆砌之下的优势,很容易就积累成为质变上的压倒性上风。
无论是严阵以待的马步阵列,或又是整然有序的营垒,或又是相对坚实的城寨,无不是在劈头盖脑的铳炮齐发当中,被强行带入钢铁与火药的节奏当中,然后变成满地溃亡的人影,或是残缺不全的遍地废墟。
这个过程和时间或许不尽相同,或许有长有短,但是战斗到最后的结果,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望着大军展开之后,阵列如墙又如涌动堤岸的战线,侵略如火,徐然如林,就是形容这种情态的。此情此景让我突然有一种大喊一句的冲动。
“对面注意啦、注意啦,历史的五对车轮要碾压过来了。”
如今我麾下的人马,也被分为前后左右中五阵;除了原本长途跋涉前来的,御左、右护、模后三阵不变之外;先前派出的风卷旗和张宪部,原地保留建制而成为新的左阵;而得到补充和重整的王贵所部,则成为了新设的右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