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地方上那些依旧“心怀故国”,或是“私报朝廷”,或是“冥顽不化”的形形色色“忠义之士”,则绝大多数都已变成被淮军轻重火器横扫之下,轰破摧毁拆平的废墟下一缕残魂了。
而这次此辈被特地带到江边上来,当场见证了这形同“杀猴儆鸡”的一幕之后,更是畏如虎狼而再无别样心思和杂念了。
而与此同时……
在大江对岸的太平州,名为宝平寨的水师驻地当中,也是一片事败和失利后的惨淡气息。
“禀告江督,数路乘天明时分泅渡对岸的先登队,只有一路得以归还……”
“所遗尚且不足二三……言称对岸早有戒备和埋伏……”
“各处渡口一亦临岸,便是骤发铳炮如雨点下……”
“诸将士漂泊江上而无以回避,遂击坠、翻沉、倾覆者累累……”
“又有敢战健儿跳水泅之,却依旧难逃其厄……”
“于散丸铳子之下冒死虽得抵近,却为敌众所困或死或俘当场……”
“最后唯有第四路进发的十数只江舶,因为浪大飘远而不得己及岸……”
“这才错过了敌势的伏打,而得以返回报信一二……”
“由此可见,淮贼在江北籍以清道和剿贼名,处心积虑逆谋已久了。”
“此番北渡试探相继失利,便是最好的验证……”
“还请奏报江宁留守司一声……若是局面再无改善……”
“只怕自此江北之地,已经不复为国朝所有了……”
……
扬州,江都城。
昔日隋炀帝行宫之一显翠宫的旧址上,由故淮扬府总管所兴建起来的别业——浮景苑当中,我再次见到了从江南带回来的新妇——小晋君。
只是,她看起来像是这段日子里很不好过,虽然容妆打扮的依旧是雍贵得体而静雅娴然,但难掩形容憔悴而眼睛红得像只新出炉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