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宇高中时候就吃得多,营养全面跟上,因而长得有些着急,如今除了更高更壮些,同昔日差别不大。陆月浓要是认不出,才是真的有问题。
“哪能不认得,”陆月浓看他说话都要打颤了,示意他坐下来再说,“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请。”
“不不不,哪能让陆哥请我,今天我付了,你打住,千万别跟我抢。”王治宇连连摆手,他点了一堆吃的,一晃多年,胃口有增无减。
送走服务员,王治宇又道:“陆哥你怎么就吃这点,够不够,饿不饿,还来点吗?”
陆月浓笑着摇头:“不用,你吃就好。”
王治宇便不再提,开始和陆月浓讲陈年旧事,从陆月浓转学之后学校发生的大事小事,一讲到如今。
像顺高重点班的大部分学生那样,王治宇以不错且稳定的高考成绩进入了名校,读的是经贸,出来便继承家中产业,发展得风生水起,已从南方一带发展至平城这一块的经济区。单从这吃东西的模样来看,一时半会倒分辨不出这是位身价不菲的大老板。
因公司业务重心的转移,王治宇这两年住在了平城,也打算与交往多年的女朋友结婚了,事业爱情双丰收,甚至有在平城娶妻定居的打算。
“我和栩栩也算是大风大浪都过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她。”说完这句,饺子便登桌了,王治宇拿起筷子,就着醋吃起来。
陆月浓依稀觉得这名字熟悉:“栩栩,是之前……”
“是。”王治宇有点不好意思,显然是和陆月浓想起了同一段往事,“不过破镜也能重圆,就好像江哥说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就算分开一段时间,真心喜欢的人也不会离开的。”
王治宇顿了顿,可能是觉得对人撒狗粮不太好,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肉麻过度,立刻把话题转回来:“先不说这个了,陆哥,我在这住了两年了,真没想到,你也在这儿。要是早些遇到就好了,那会儿你走了,我们都……都特别想你,尤其是……”
王治宇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饺子呛了,连连咳嗽起来。
陆月浓倒了杯水,轻轻推过去,其实他不知该怎么说,或许世间的久别重逢,最终都归于难以言说。末了,只道出一句“现在见到也不晚”。
“嗯,我们得……得找个机会好好聚聚,”王治宇头点得用力极了,他在手机上划出日程表来,说,“陆哥,下周五晚上有空吗?”
“其实是有一点……”陆月浓一个“事”字还没说出口,就见王治宇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只好咽回去,想了想说,“不过处理得顺利的话,那天晚上可以出来。”
临走时,陆月浓执意对半分了账单,王治宇虽然把手摆成电动模式,连说不成,但轮到服务生来了,却也不好直接驳陆月浓面子。
出了商场,王治宇还在为没能言出必行万分愧疚,提出开车送陆月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