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火蹲在地上点点头,扬起眼睛的样子像一头可爱的小鹿。
瞟到这一幕的文游蹙起眉,耳廓全红了,他有一点紧张,呼吸变得粗重,艰难地解释道:“你知道海伦·费雪的气味理论吗?嗯……大概就是,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气息或者对他的气息不够熟悉,就会下从心理上排斥他的接近。”
湛火眨眨眼,“有个词叫气味相投。”
文游局促地点点头,“嗯,差不多吧,你前段时间对我太差劲了,我在想如果能让你对我好一点……也许可以试试这个办法……额……”
说着,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未免太幼稚,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
湛火简直苦笑不得,文游这种举动实在让人大跌眼镜,无法让人一常理推断了。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还是想从智商上蔑视一下他,于是嘲笑道:“你以为你是在求偶吗?还想让我凭气味对你好一点。”
文游被人奚落,不平地道:“哼,你以为没有用?我觉得还是有一点用的。”
湛火将洗好的毛毯拧干,“哈,那你是说我对你很好?”
文游一噎,“平心而论,是的。”
其实他对文游的所谓的好,只是不愿欠人情的某种补偿吧。
文游大概是斯德哥尔摩犯了,才会下意识地把打一棒子给个枣的行为当作好。
湛火微微笑了,那种笑容意味不明,他目光垂落,看着满是脚印的地板。半晌才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解。”
语气温和,不是平时的戏谑。
文游挑眉道:“是的。”
湛火见不得他给点阳光就灿烂,他瞥了眼文游,“既然我对你这么好,还不过来给我搭把手。”
文游听见了,这才微微摆脱刚才的窘迫,帮他把脏水给倒了。
然而文游似乎还记得那件丢脸的事,一下午没有和湛火说话,只是一个人坐在卧室里翻译文稿。
湛火躺在沙发上看书,也许是出于安慰的目的,也许是因为自己在休息却奴役文游这件事让湛火产生了些许愧疚,他随口道:“文游,也许你说的东西是对的,从医学角度上说,有个名词叫气味恋爱,指的是人会对有特定气息的人产生好感,虽然和我们的境遇风马牛不相及,但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解释你的想法。”
湛火右手枕着后脑,左手持书,窗子打开,风鼓动着窗帘,让阳光洒在地板上,“两个人在同样的气味或者氛围中,会对对方减少排斥感,所以我觉得——”
正在隔壁查资料的文游一愣,他看着自己无意识中输入的词条。
气味恋爱——
发散部位:乳.头附近及腹.股部分
眼前像是划过一道光,他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两个人在酒店的那个下午,湿漉漉、鲜嫩可口的少年。
他的指尖麻痹着,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热意,和那平坦小腹的细腻触感。
文游的双眸黑沉,静静地盯着那句话。
脑袋里涌.出混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