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也很好地保护了程杨。
程杨感到我的动作,调笑着说道:“怎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吗?
“轰隆。”
一切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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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间。
我感觉很疼,应该说我身上没一处是不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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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躺在一个地方。
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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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有奇怪的味道。
消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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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落在了手背上。
湿湿的。
像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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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我的眼睛好疼。
啊啊——
我快疼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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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已经死了。
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那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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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我感觉眼睛上好像绑了一块布。
我张了张嘴,喉咙一阵干涩,耳边响起慌乱的脚步声,匆忙的按钮声,门打开的声音。
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有人喂我喝了水。
是程杨。
他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非常想翻个白眼,但估计他也看不到,于是我没好气地说:“你来试试,简直死的不能更死了。”
程杨似乎是笑了一下:“还能贫嘴,说明你的状态很好。”
“我爸妈呢?”
“我让伯父伯母回去休息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他们报平安了,估计等会就会来了。”
我皱眉,感觉左眼角有点疼,忍不住问道:“怎么给我眼睛上绑了纱布?”
一时静默。
我很清楚地感受到了程杨扶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听到他若无其事的声音:“没什么,就是你眼皮因为被碎玻璃扎到了受了点伤,所以用纱布绑起……”
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随着程杨的解释越来越深。
最后我第一次失礼地打断了别人的话:“程杨,说实话。”
安静了很久,久到我的身体都快麻木的时候,程杨缓缓将我放到床上,然后把病床摇了起来。
我没说话,我在等待他的宣判。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想起来了很多人,有梵高、毕加索、达.芬奇、汉子、老师、贺阿姨、爸爸、妈妈,还有贺舟。
从我的师友到我的家人。
从我的梦想到我的爱人。
我觉得很不好,无论是我的心里还是我的身体。
我感觉我我要失去一些东西了。
一些我不应该不愿意不能失去的东西。
“抱歉,白喽,你的眼睛可能看不见了,玻璃碎片扎到了你的眼睛。”
轰隆——
轰隆——
我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的天是梵高的星空,梦里的花是梵高的向日葵,梦里的外景是梵高的麦田,梦里的落脚点是梵高的露天餐厅。
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我做在光影交割处,架着画板,我在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