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见的世面越来越多,自身底气越来越足,来到那华贵的金铺子里彬彬有礼的说想见他们大师傅。
这种金首饰铺子都是祖传的手艺,那大师傅也是他们的本家,就在后院带徒弟呢, 听掌柜的喊有人找自己就来到了专门给贵客设的雅间, 田树满道明来意,
“叨扰燕师傅了, 帽帽小屋是小女的铺子,她在办一个创意比赛, 想请燕师傅前去做评委。”
这帽帽小屋燕师傅早有耳闻, 那创意比赛更被东家念叨过几次,
“咱们不和外面比,咱们这些学徒隔段时间来比一次是不是也不错?说不得还能激励他们大胆做些新款式。”
只是这种比赛有一点让人担心,如何评比才能服众呢?
所以他伸手把那邀请函接了过去,翻开一看不由的一乐,
“听说那参赛的小娘子有两百多人,不会让我们一件件都打分吧?还有你请了哪些人能说一下吗?”
“燕师傅,这次创意大赛的评委我邀请的都是对‘流行’有敏锐眼光的行业大师, 涵盖了刺绣、绘画、制衣、做鞋、油纸伞几大行业,若是能再加上金饰行业的燕师傅,我这大赛的评比能让人更加信服, ”
田桂芝把自己的评委一一道来又说起评分机制,
“比赛分为初赛和决赛两个阶段,初赛采取民众投票,得票前三十的进入决赛,再由评委打分…”
“好的,这评委我接了!”
“好的,这评委我接了!”
同样的话从锦泰布庄刘掌柜嘴里说出。
帽帽小屋二月十四日贴出告示,暂停对外营业五天。
二月十五,是作品征集截止日期,帽帽小屋的货架全部清空,一个个带有编号的帽子从昨天就开始陆续入场,毫不意外,都是托着帽架搬进了铺子,只是这些参赛作品让桂芝心里翻江倒海,
‘擦,这不对啊!’
这金线银线闪着宝光的宝石,丝绸、锦缎、绢纱各种华贵布料,如何是周边平民小户家小娘子用的起的?
事情怕是脱缰了!
桂芝见到这么多新花样的帽子不但没有任何轻松感,反而心情沉重了,自己这个小小的铺子如何装的下这些大佛啊!
而随着作品的到来,参赛小娘子此时才知道了具体的评分方式,一个个回家都跟疯了一样开始呼朋引伴,
“初赛要路人投票的,都一早就去等着,我的编号是灵灵八…”
“一二五,红色帽子上面是黑色羽毛…别投错了!”
繁华的街市养活了各类人,有投机取巧的、有坑蒙拐骗的、有赚跑腿钱的,桂芝有个原则,只要你靠劳动赚钱,她都尊重。
这一片管着一群半大小子跑腿送口信带路赚钱的是一个姓孙的,以前桂芝只用一两个人都是直接找那些小子干活付钱,只是这次不一样。
“你们老大现在哪里?”
桂芝找街头的半大小子问道。
“这个时辰他都在茶馆。”
桂芝沿着这小子指的方向找到了闲坐在茶馆听说书的带头大哥,
“孙老大,我雇二十个人,时间为二月十八一整天,要机灵有眼色的,帮我维护秩序,工钱多少?”
“小二,上茶!”
茶馆里的孙老大对着店小二一招手,方对着田桂芝爽快道,
“每人五十文加两顿饭,按规矩先付一半。”
“好,”
桂芝把自己准备好的铜钱往桌子上一放,一张红纸一起推到对面,
“这是我的要求,因为事情多,我需要他们十七日晚上来我铺子排练。”
“另外每人加钱十文或者管一顿饭。”
孙老大当即加价道。
“加十文,到时候一起结账。”
田桂芝知道他们最需要什么,自己找个饭馆是能省一文两文的,但是没必要,他们拿了十文说不得只要两文就填饱了肚子,自己索性就大方些。
果然这样一说,那孙老大脸上笑意登时大了几分,
“田小娘子爽快,我那些小兄弟一定给你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十七日过了午时,桂芝正在搬投票箱,就看到铺子门口驶来了眼熟的驴车,一辆接一辆一径排到了竹墨轩的大门口,从驴车上跳下来全都是熟悉的笑脸,
“爷爷、外公、姑爷爷…”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宗族的力量,不但男人们来了很多,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婶子也来了…
田兆升对着孙女笑道,
“桂芝,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今天我们大家伙都听你的!”
桂芝感觉眼眶有些微热,在看到那些参赛作品后,她已经感觉到这场比赛超过了自己的预期,昨晚辗转反侧如何把场面尽量的撑起来,此时见到这么多亲人,那担忧和紧张都一扫而空,瞬间信心爆棚,自己一定可以的!
深吸一口气,
“你们都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