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往床上一丢,再敲开照照的门,潇潇洒洒的走了。
将一个死猪般沉重的醉鬼,留给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生。
司少流默了半晌,还是去了。
没喂进醒酒茶,也来不及打水擦洗,被醉得神志不清的人抱过去,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喊:“照照……”
亲吻在一起的时候,倒在床上的时候,热汗淋漓的时候,那个男人都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不停的唤他:“照照……”
直唤得司少流心软身软,搂着他的脖子一遍遍答应。
他曾坚信,杨奕爱他。只是苦衷不能言。
哪怕第二日眼瞧着杨奕面色苍白近乎要给他跪了,哪怕眼睁睁看他连滚带爬逃也似的跑了。
曲文来之前,他还自己心里笑,笑杨奕不像个占便宜的,反而像个被他睡了的黄花大闺女。
还是一身青灰色的长袍,曲文一甩袖子愤愤的跨进门来,司少流迎上去,两人一见面曲文便要带他走。
司少流拦下他,带他到书房,一盏茶煮好,曲文也稍稍冷静了些许。
司少流将茶盏双手递给曲文:“老师如何这般气恼,可是何人惹了你不快。”
曲文耿直,从来不给谁做面子,也不讲弯绕。老大一把年纪,却颇有两分任性。
“你,你爹,你娘,杨奕,月老。”他一个一个蹦出称呼,面色黑沉,乌云罩顶,雷阵雨说下就下。
“我刚从你青竹院出来,你爹娘也在。你可知他们同我说了些什么!?”
曲文要回来,早几日便是传书来了的。他重规矩,一回来自然先去帝后居所拜访。
“他们特意在那儿等你?”司少流问。
曲文一想起来便笑了,气的。
“你一直呆在杨府三寸地也不是事儿,我那边安稳下来些许便想接你过去,你爹娘却还是不同意。还当你是三岁小童不成,他们说东你便不能往西去。我便明说来问你,你若答应便可随我老头子出去走。你是个小子,不是闺阁丫头。便是丫头,你看看外头,巾帼不让须眉的少么。可他们……”
曲文“啪”的将茶盏拍在桌上,一肚子气终于全发泄了出来。他骂了一堆,司少流垂着眸子,喝着茶,静静的听。等老师骂完,自己理出条线来,几句话便可将他三年遭遇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