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法语?”常周震惊道,“他从来不说,网上的个人介绍也没有写。”
“他小的时候,我没有经常陪在他身边,所以他一直和我闹别扭。其实他从小就偷偷学法语,但一直装作不会。你猜,我是怎么发现的?”
常先生更好奇他是如何坚持装下去的,但此时他问:“怎么发现的?”
“他的生日是圣诞节,有一年的圣诞节前夜,他喝醉了酒,站在马路边唱了一夜的‘没有你的圣诞节’(Noel Sans Toi),鬼哭狼嚎的,还说要‘把这首歌献给我亲爱的父亲和母亲’,董升升录了视频,发给我看,我才知道他的法语原来说得那么好。那视频我还保存着呢,回头发给你——”
常周扑哧一笑,雷妮又意有所指道:“所以我和你说,扬扬这个人,记性好,尤爱记仇,又狠得下心,千万不要轻易辜负他。”常先生瞬间止了笑,哑口无言地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当他承诺时,他是认真的。
☆、第 7 章
俞先生向来信奉“以不有道,故不无道”的道理,要做成事情,手段上万万不可拘泥,否则就只有为小人所欺压的份。俞老先生曾说:“君子要自立于世,须得比小人更擅用机巧,否则君子之德不能存也。”俞先生深以为然,所以在得知凶徒那边未查出什么端倪后,仍旧利用此事穿凿附会、构陷诋毁了一番。但俞先生这边本以为此次最多能挫挫汪湖溪的锐气,却没想到不过半月,消息传来,说《平等婚姻法》草案明年春天将直接进入三读阶段。俞扬没有一点预料,词穷道:“钱谦这是打通了哪里的关节?”董升升虽熟谙政治,亦有些胆寒,什么样的利益交换能换来如此迅速的成果?俞扬嘱咐道:“事已如此,做好被牵涉进去的准备,提前应对。另外,既然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不如趁热再捞点好处。人工智能重启动项目进展如何?”
“两所合作院校都是你的母校,基本没有什么障碍。他们已经达成合意,由著名脑神经科学家和语言逻辑学家蒋瞻教授作为两校团队的总负责人。只是垂虹资本这边,还没有确定合适的人选,技术研发部门的都在跃跃欲试,量化组那边的人也十分感兴趣,而且基于先合同义务的保密原则,目前我们还只在高层之中筛选——”
“不用遴选了,我亲自来。”俞扬打断道,“把何其青叫回国内,尽快把合同签下来,我希望本月底可以举行新闻发布会。”
董升升停住笔,泄气道:“老板,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噢?投资者可能会担心垂虹资本被抽空的。”
“有远见的投资者会担心自己持股不够多。”
老板胸有丘壑,董升升再焦心,也只得把消息放了出去。俞扬下了一步诡棋,暂时不允许垂虹资本操持舆论。董升升心下越来越虚——这下连言论莫衷一是也不必担心了,反正全是诋毁!不过尽管外面如何闹腾,俞先生脸上仍旧瞧不见一丝疾言愠色。晚上,与蒋瞻教授私下接洽过后,俞扬给常先生发了一条信息。两分钟后,常周替他把那本外文书拿进卧室,俞扬抱歉道:“佣人总是找不到书,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