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臣看到华锦萼嘴角那抹微不可见的窃喜,他心里一动道:“廿七,你真的决定要投靠太子了吗。”他换了个好听的说法,没有直接说华锦萼背叛。
华锦萼道:“你以为我现在还有退路吗。”
“如果有呢。”
“你什么意思。”华锦萼脑筋一转,肃然道:“你今天是来传话,替鲁王还是楚王?”
葛臣道:“鲁王。”
“……你果然不单纯是顾子君的人。”华锦萼道。
葛臣不予置否,只是对华锦萼说:“至今鲁王楚王都以为和你有一腿的是太子,而不是霍承纲,你就该明白我的立场。”
葛臣语重心长道:“廿七,我师父是看你走过来的。如今你和霍承纲剪不清理还乱,你觉得他将来会放你走吗?”
华锦萼还没说话,葛臣又截过话头道:“即便他愿意娶你。你可知,霍承纲就是涿州那位军师,越国公府的半子,和小国公陈棠长的一模一样。权当半个替身养大的……陈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就没猜测过东宫的这位霍先生真的是涿州军师霍承纲吗?”
“没有,不想猜。”
葛臣叹气道:“你我都知道,霍先生是陈棠比是霍承纲的可能性大的多。越国公府在那个时候如果只能保下一个人,那一定是陈家唯一的血脉陈棠。在涿州,被斩首死的那个才是霍承纲。”
华锦萼点头,算是认同葛臣的说法。
葛臣受到鼓舞,继续再接在励道:“小国公陈棠是何许人也,你从尘埃中长起来。即便陈棠愿意放下身架娶你,太子会容他娶你?长春宫皇后会容他娶你——娶一个手上曾沾满鲜血的人?”
“我没想着霍承纲娶我,更没想过小国公会娶我。”华锦萼淡淡回驳一句,她低头道:“再说楚王两次滴血验亲,不就是为了防止死的陈棠有假吗。”
葛臣道:“只要安排得当,滴血验亲不是不能动手脚。”
“证据呢?”
葛臣低吼道:“你冥顽不灵!”他急急道:“你就当真不想知道霍承纲是小国公还是军师吗?这可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如果霍承纲是涿州军师,他充其量不过是养子逃兵,你们一起翻过过往,自由嫁娶一起过日子。”
华锦萼丝毫不动心,反问:“如果他是小国公呢。”
葛臣沉默片刻道:“小国公不是你的良配。陈棠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替陈家翻案前,你姑且能在他身边红袖添香,当个红颜知己,暖床通房。等陈家翻案,小国公陈棠带着陈家重归煊赫,即便他对你再有心……你最好的下场,不过是当个外室。”
葛臣毅然的看着华锦萼,声音几近央求道:“与其这样,你不如答应鲁王的要求。鲁王说了,只要你帮他查清霍承纲的真实身份,这就是你为流孤堂做的最后一件事。你依旧维持现在的样子,顺着太子,将楚王钉在耻辱柱上。由东宫安排你诈死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