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怪叫的是金世安。
曾老师恼火道:“那个小子又在吵什么?!”
银枝说:“我去看看。”
她一走,大家都跟去了。曾老师没办法,也跟着一探究竟。
茶几上,2尺见方的画纸,遍布无数小洞;有的被大面积撕扯,画残缺不堪,被毁了。
银枝判断,是老鼠咬的。
“太过分了,老鼠太猖獗了!”说话的是侍萍。
黎子牛说:“这下怎么办?坏成这样,演出的时候岂不是用不了了。”
四凤戳他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你话剧。这画不是很贵吗,想想该怎么赔吧!”
银枝知道,这是金世安找他老师借的。潘天寿真迹。
后来她去图书馆查了一下这个人,是名家画师,自成一派,画作报价不菲。
金世安家境虽不能说穷,但也没到富得流油地步。如何赔得起?
她走到金世安身边,轻抚画纸的伤口。鹰石山花图,老鼠大概也惧怕天敌,画的其他部位咬了个遍,唯独两只鹰完好无损,依旧威风凛凛。
金世安说:“别摸。”
“?”
“老鼠啃过的,脏。”
“……”
最初那声怪叫后,金世安倒冷静下来。他不顾曾老师还在场,盘腿坐在地上,埋头点了根烟,死死盯着画。
银枝没再打扰他,回头对黎子牛说:“我和你谈谈。”
黎子牛指自己:“我?”
“嗯,出来吧。”
过道里,银枝开门见山。
“我认为,这笔钱应该均摊。”
黎子牛:“?!”
她理直气壮:“他为了社团才去借画,画也是在社团被咬坏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都该付出代价。”
“可是老鼠咬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们把画收起来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问题。但我们没有,老鼠犯错不会认账,但人不一样。”
“那金世安把画放我们这的时候,也该想到这问题啊。”
银枝冷笑:“那你给我说清楚,画挂在墙上挂得好好的,是哪个王八蛋给收起来放箱子里的?”
“……”黎子牛失语。
好像,是他?
“……那,这话我说了也不算数啊。他们愿不愿意赔是他们的事,你跟我说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