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又浮现银枝的脸,第一次见面,兰州火车站,她背了偌大的行李袋,压弯了她的腰,她不曾向人求助一句。她向司机打听路费诚惶诚恐,完全是刚进城的乡下丫头。没过几天,再见时,她却是另一番模样了。
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转变。
他第一次碰到银枝的时候,她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金世安会笃定那段诡异的独白就是银枝所出,他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想到这一层,秦少言忽觉世界安静,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
他从前,一直忽略了这点。
他迅速拨通一个号码:“老张,拜托你帮我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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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安想亲自去问银枝,他在她心里究竟几斤几两。为什么她对他都不曾披露的独白,会告诉秦少言。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道,不能问银枝。
他不能再伤害银枝第二次的。
有些问题他自己扛着就好,他无所谓的。
嘴里的烟蒂忽被人拔出去。金世安错愕,低头看银枝:“你怎么出来了?”
“来叫你,我们该走了。”
银枝把烟蒂扔进垃圾桶,“你在走神,都快烧到嘴了不知道?”
金世安“嗯”了声,“在想我们办西式婚礼还是中式的。”
银枝怀疑:“你真在想这个?”
金世安肯定地点头。
“这事还早,你想那么多干什么。”银枝瞟了眼满地烟头,若真是考虑这事,他何苦抽这么多烟。
“我就是想想。你也想想”
银枝没拆穿他,就想了想,说:“中式呗,喜庆。”
“好嘞,到时候八抬大轿进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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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黑透了,金世安找了另一家酒店,一问还有空房,两人便愉快地住下了。
重新躺回床上,金世安宛如新生:“这被褥不姓秦,我闻着都香些。”
银枝失笑。
“我们得记住今天的奇耻大辱。”
“嗯,对,我们得记住今天的奇耻大辱。”
“以后讨回来。”
“嗯,对,以后讨回来。”
“我们要开个比他那个更大的酒店。”
“嗯,对,我们要开更大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