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格格为什么要嫁?你道这福气是天上掉下来的?人家陈总把头武功盖世,在瓶山里和湘西尸王大战了三百个回合才拿到救格格兄长的丹药,人家这是美女爱英雄!为报救兄之恩,以身相许的!”
敏敏一只手搭着荔枝的掌心,一只手牵着被塞进手中的大红绸子,稀里糊涂的朝前走着,一脚踏进陈家内宅,敏敏立刻只觉耳边全是喧嚣的鞭炮贺喜声,地上铺着长长的喜毯,一直通往正屋喜堂,敏敏脚踩着喜毯缓缓前行,直到看见雕绘浮彩的门槛,才知道是到了。
只听得到处都是宾客的喧哗,锣鼓的热闹,一时间昏昏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跨了马鞍、钱粮盆,她便被扶着去拜堂,之后的敏敏仿佛一个牵线木偶,随着礼官的唱和提示不断起立下拜,转身,再拜,再转身,再再拜,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从盖头的缝隙下,敏敏看到一双簇新的皂色靴子。陈大哥的脚好像挺大的。。。敏敏忽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
正想着,忽听得唱礼官大声道:“新郎揭盖头啦!”
敏敏和荔枝不免都有些惊愕,却原来这湘阴婚俗和京城有所不同,新娘子的盖头竟不是进洞房的时候才揭,而是在喜堂里便要揭开,谓之“晒妆”,有借机夸耀自家新娘子貌美之意。
荔枝心里不免有些不快:这湘楚南蛮之地,习俗果然粗鄙。。。
都已经上了花轿,拜堂成亲了,再不情愿,也只好入乡随俗,依礼而为了。
相比敏敏和荔枝的不快和窘迫,陈总把头极是配合地从喜娘手里接过一杆红绸缠的乌木镶银角的秤,小心翼翼的揭开红艳似火的大红盖头——
那大红盖头一揭开,霎时间,整个喜堂之内就仿佛静止了一般,针落可闻。。。
瞬间的寂静之后,人群中突然集体爆发出一阵大声喝彩。。。
喜堂里挤得水泄不通的宾客,无论是常胜山头目,绿林盗匪,政府官员,军中将校,本地乡绅,家中亲眷,这些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此时都挤做一团,满脸堆笑地大声击掌叫好。。。
无他,实是这新娘子太美了,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想象,众人大叹传言不虚,竟是看呆了。
敏敏来自现代,自是坚决不许湘阴的梳头婆子将自己化成一个僵尸一般的白面粉团,那时湘阴的化妆术便是如此。她自有进口的高级化妆品,当然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众人只觉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似花树堆雪,那张雪白晶莹的小脸明丽绝俗,端的是雪肤花颜,朱唇动人,难描难画,始才相信之前听到的传言,这名满北方的京城明珠,姿容冠绝燕都的敏敏格格,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只见那身着华贵大红嫁衣的敏敏格格,珠围翠绕,凤冠霞帔,只往人群看了一眼便红着双颊低下头去,十分娇羞,眼波流转,自是一番勾人心魂的风流,那脸上所画浓丽的艳妆,衬着那眉心一点朱砂,却说不出的咄咄逼人,让人感觉美得惊心动魄。
身着喜服的陈玉楼痴痴地凝望著她,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长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