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久,温辞着实累了,在王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坐车回镇子。他仍然将右臂固定在身侧,不过有了那层变硬的粉糊做保护,行动上少了不少顾忌。
快到镇子的时候,温辞靠在马车的窗口,一瞥眼正好看到飞奔过去的钟离安,他赶紧让车夫停下,丢下银两就追了上去。
钟离安被抓住时,眼睛都红了,正要冲碍事的人吼叫,看到是哑伯顿时呆愣片刻,不好意思道:“哑伯,对不住,我不是要冲你发火,只是我有急事。”
“什么事?”温辞写道,心里暗自奇怪,他不在的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
“就是我师……”钟离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他忽略的线索浮上心头。他将面前的哑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视线最后停留在了面具上,久久没有移动。
温辞被看得莫名其妙,不由抬手摸了摸面具,又在少年的掌心写道:“怎么了?”
钟离安忽然抱住他,再开口时声音哽咽:“没什么,就是很想你,想要去找你。”
温辞颇为无语,昨天刚觉得这孩子长大了,你看,个头都窜得比他高了一点,现在又变成小孩子了。
温辞习惯性地抬手拍打着钟离安的后背,安抚道:“阿——”
钟离安忍不住收紧了双臂,将人牢牢圈在怀里。
他真是太笨了,他早该发现的,哑伯要找的人就是他。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钟离诗说过,能打开那个饰物的只有他和他弟弟,如果哑伯就是师父那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恰好在他落魄时出现,对他的面容毫不畏惧,还有无微不至的关心。
之前他就觉得奇怪,自己的警戒心不低,为何哑伯三番五次在他熟睡时出现在房间却没有惊动他,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他对这个熟悉的脚步声抱有极大的信任。
自己身上的毒能在荒郊野外去除,八成是因为饰物里的玉回天,而当时在他身边的只有哑伯。
想到“哑伯”的头发和右臂,更加坚定了钟离安的猜测。
两人在路边抱了许久,直到一个过路的妇人碎叨了一声,钟离安才心虚地将人放开。
“我们,回客栈吧。”少年弯腰拉起温辞的手,慢慢往小镇走去。
他不敢戳穿温辞的伪装,因为横在他们中间的,还有山洞里的那件事情。在推测哑伯就是温辞后,钟离安想起了无意中看到的锁骨下的红痕。
他以前虽然没有□□经验,但偶尔也会从府里下人的言谈间知晓一点,一旦往那方面想,还是能明白的。
温辞被钟离安弄得一头雾水,只是在外面问起来不方便,便先由着他。
回到客栈房间,钟离安扶着温辞坐下,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哑、哑伯,你饿了吧,我去让小二备些饭菜,你先喝茶润润嗓子。”
“啊?啊。”温辞刚要询问,少年已经“噔噔噔”的跑下楼了。
约摸过了一炷香钟离安才回来,温辞看着桌上的菜有点意外。这些明显不是客栈里做的,倒像是外面酒楼点的,而且都是他爱吃的。
难道小安发现了什么?温辞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目光打量着少年,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钟离安面上镇定,心里已经慌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温辞摊牌,他师父也太敏锐了吧。
“这些,都是我师父爱吃的。”少年急中生智道:“下意识就点了,如果哑伯你不喜欢我帮你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