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J也蹲到地上,脑袋埋在膝头,嘤嘤哭泣。
游征和白俊飞不约而同转开眼,望着夕阳方向,余晖将男人们的眼睛染得愈发通红。
抽泣声高低起伏,似乎掩盖男人压抑而低沉的哀鸣,可他颤动身躯却在晦暗的暮色里无处遁形,让人不忍卒视。
晚饭潦草解决。
白俊飞查看发现阿尔法那处监控,由于摄像头朝向鸭场,无法勘测围墙外状况,也无声音,只能看到有人从围墙外扔了一块东西进来,阿尔法立马跑过去。之后只能看到茅草晃动,持续了大约半小时才停歇,阿尔法的生命也在那一刻停摆。
“是糖厂那门卫吗?”白俊飞直接抛出问题,笔记本摆在未收拾妥当的餐桌上,旁边坐着游征,其余几人围在他背后。
戴克立马扭头要往外头走,游征喊不住他,甘砂也叫了声,戴克连她情面也不给。
白俊飞向后踢开椅子,大步追上,拽住他胳膊。
“站住!”
“松手!”
“你不要干蠢事,咱们没有证据。”
戴克捏紧拳头,往他面前虚挥一招,“我不需要证据!这几日阿尔法唯一接触过的外人就是他,一定是阿尔法发现什么异常,让他心慌了。”
白俊飞四肢张开,“大”字般堵着厨房门框,“听着,你没看到围墙后面的,你不知道村里还有哪些人看我们家不顺眼。”
戴克狠推他一把,“你明知道不是那样!阿尔法跟了我那么多年,这个仇我一定要替它报。”
踉跄间,白俊飞的堵截松懈,比起力量他还是查戴克一点,戴克伺机越过他。白俊飞也不追,冲着他的背影喊:“你去啊!尽管去!我们现在结仇还不够多吗?等人反击回来,发现这里还藏着一个通缉嫌犯——”他手指着唯一坐着的游征,“你今晚要是敢踏出门口一步,你就是把YOYO送走的罪魁祸首——”
“小白——”游征叫停他,比起两人的激动,他冷静得让人胆寒,“你让他去,横竖阿尔法是他领养的,是他送去服役,也是他把它接回来,这么多年跟亲儿子一样,咱们这些陌生人怎么能拦着他去报仇?”
戴克身形一僵,垂在身侧的拳头松开又攥紧,最终发泄性狠狠跺脚,大步走出院子里。
戴克没出门,而是背对他们,蹲在那辆用过无数遍的小推车边。推车上垫着一块干净的黄麻布,上面再盖一块,隆起鼓囊囊的小山包。他隔着麻布抚摸冰冷如铁的躯体,维持蹲姿久久未动。
游征回房间一趟,不多时腋下夹着一瓶葡萄酒小心翼翼出来。甘砂过去替他接过,看着他湿润的眼睛点点头,游征默契嗯了一声,朝戴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