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脑袋。”图图嘀咕道,“明明大家一块上路,却每次都把我们两个排除在外,你就没半点想法?”
AJ若有所思转过身,背对着风扇,最大档的风将他衣服吹得一鼓一鼓。
“……什么想法?反正,我跟着YOYO哥混啊,他去哪,我就去哪。”AJ后半句细如蚊蚋,“你不也跟着你姐么。”
图图嗫嚅一句,AJ听不清,觉着不会是什么好话,燥热让他放弃追问。图图重重叹息,那长长的气息声沾上伤春悲秋的忧愁。AJ笨拙得不懂如何安慰,只能含糊让话题跳过。
翌日白天是百无聊赖与焦躁的重复,直至傍晚,剩余时间压缩到不足六小时,前头的情绪也发酵至濒临极限。
为了尽可能避免行踪泄露,白天他们足不出户,只有戴克出门采购必需品。夜色降临,甘砂才得以出门透气,搬了一把矮脚椅坐入户门边。
镇上的夜晚比乡下的热闹一些,但缺乏大自然的声音,总觉得少了一分灵动。
甘砂正发着呆,一支矿泉水杵到眼前,她循着紧握瓶身那只手抬头,白俊飞不知几时站到她跟前。
闷声谢过,甘砂接过瓶子拧开盖,一口水润了喉,白俊飞也挨着墙根蹲到她身旁。
“那么迫不及待呢?”揶揄的口吻跟送水的体贴走在两个极端。
甘砂从他转瞬即逝的友好里回过神,说:“屋里热。”
白俊飞小臂搭膝头,也抓着矿泉水的瓶颈悠悠转着玩。
“你是担心他许诺你的钱打水漂呢,还是担心他?”甘砂既然能第一个找到驿站,只有游征主动告知的可能,说明两人已经从势不两立晋级成孟不离焦,白俊飞也就大胆地打趣。
甘砂把瓶盖拧死,乜了他一眼,包含不屑道:“有区别么,我要的东西就在他身上。”
白俊飞伸出食指朝她摆了摆,“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哪个意思。”
她反射性撇开眼,一半是心虚,一半是尴尬,又混杂点点对公之于众的抗拒。
对面人家二楼大概是客厅,即便窗帘紧闭,电视机声音也悄悄溜出,填充了甘砂和白俊飞一时无话可说的僵硬空白。
白俊飞回头瞄了眼客厅,戴克被拉入AJ和图图的牌局,三人均在远离门口的角落。
“你悠着点,无论摆哪边,游征也跟你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声音压得很低,低到流露出一种意外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