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砂冷笑,“不是你起哄得最厉害吗?”
“……”白俊飞悻悻咂舌,眼眸深邃,紧盯着她,似想将想法完完整整传递出去,“反正……你懂我意思,作为同学的忠告。”
那声“同学”如一记警钟敲在心头,提醒着她的身份与任务,游征应该只是一枚棋子,舍车保帅中的前者,更没必要搭上自己,如今背道而驰的轨迹叫她心乱如麻。
甘砂猛然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水,下颌低下时仍鼓着两腮,咽下后嘴角还溢出一滴。她擦了擦嘴角,吹他耳朵:“那作为同学,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游征和余瑛到底有什么恩怨?”
白俊飞触电般扭开脸,还被□□似的拉拉耳垂,一副为难的样子。
甘砂豁然起身,瓶子砸向白俊飞怀里,后者机灵地捞住了。两人不欢而散,甘砂扭头上了楼。
时间回到前一日的中午,与她同样焦躁的还有另一位同学。莫凯泽收到消息一辆厢式货车坠坡爆炸,地点刚好在游征逃离的方向上,最近一个监控镜头也曾出现那辆白色冷冻车,他二话不说驱车赶往现场。
坠坡现场在巨香村进入路口,消防车、警车以及好奇的村民将之堵得水泄不通。出示相关证件后,莫凯泽撩开警戒线跨入现场,大火已扑灭,令人作呕的焦臭味扑面而来。货车只剩残破的骨架,黑水横流,若不是先入为主,炭黑的废墟简直拼凑不出一辆车的模样。
莫凯泽拧眉屏气找到负责人,寒暄过后表明来意,直奔主题问及伤亡情况。
“暂时对外称伤亡情况不明。”负责人说,面对市里来的人态度严谨恭敬,“不过刚同事在周围抛散物上找到了一些肌肉组织。”
莫凯泽刚从笔记本抽出自动圆珠笔的手顿了下,问:“人的?”
对方谨慎地说:“还要进一步化验确定。”
他不自觉摁下自动笔开关,细微的声响补足心脏漏跳那一拍。莫凯泽收起纸笔,和对方交换号码,请对方第一时间把化验结果告诉他。
“凯哥,你觉得游征会在车里吗?”归程的车上,驾驶座上的同事问他。
莫凯泽在副驾座,手肘搭车窗上,食指指腹□□着下巴,上面已冒出短短的胡茬。
“他在,命没了,这案子就潦草结了;他不在,命还在,事情会比想象复杂。你觉得会是哪一种?”
领导的反问让小警察陷入迷糊,何况还开着车,不好分心,半天才折中道:“两种都不太妙……”
“等结果吧。”莫凯泽摸出烟盒,摁开车窗点燃一根,奇怪,烟盒已经瘪了大半,明明昨天才买的。
莫凯泽又跑了几个地方,回到所里已经时近晚上九点,留守的同事来请示是否放人,已经到达24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