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这是什么破地方啊!我张嘴大骂起来,仿佛忽然来了力气,大骂能让我战胜暂时的恐惧,我鼓动舌头搜肠刮肚地措着不雅之词,一句句难听的话从我嘴里飞奔而出,想不到我这样有着书生气质的斯文之人也会有这样脏话连篇的时候。我仿佛不加思索一样,各种各样精妙绝伦的脏话从我嘴中源源不断绵绵不绝地飞流直下。在我的妙语连珠中,我用生殖器问候被骂人的生殖器,问候对方的八辈祖宗和旁支,以及后代。
骂着骂着,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我的声音尖尖的,细细的,一点也不是我平日的嗓音。要知道我的声音是带有磁性的男性低沉,想到这我渐渐地小了声音,同时好奇的摸了摸脖子。这一摸不要紧,我竟然在脖子上摸到了丝丝缕缕的头发。我可没有这么长的头发,我的心一紧,颤抖着手抓住这串头发,很疼,原来是长在我头上的。我顺着头发向上摸去,觉得自己的头发忽然很长,几乎就是标准的长头发,还梳着两个小辫子。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地四处乱摸,每摸一次都有新的发现,我发现我的胸部不知什么时候鼓了起来,软软的,好像一对大馒头,我的皮肤也变得细嫩不少,更主要的,我伸手向裆内摸去,竟然没有摸到我应该有的,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女人。
一瞬间我变成了女人,这样的事实我暂时还不能接受。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我喊也好骂也好,总之都没有人听见。我心里非常压抑,可是大骂后加上身体的巨变,一时也让我非常的疲惫。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想自己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跑到这个地方。但是无论我怎么想,我都不能完整地记起事情的全部。黑夜里我也不敢闭眼,因为听说一闭眼的话,人的生气就不见了,有些妖魔鬼怪就会趁机上身,对人不利。因此尽管我又困又累,还心惊胆战,却连个倚靠的地方也没有,只能是睁大眼看着无尽的黑暗,一时我又产生了错觉,我是不是已经瞎了?
天哪,是不是我已经瞎了,所以才对眼前所有的东西都看不见?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的一颤。我还是血气方刚的花季年龄啊,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告别光明。我伸手在眼前晃晃,果真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又使劲揉揉眼睛,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我是个瞎子了!”我绝望地大喊起来。同时我再也顾及不了其他,哇哇大哭起来。
就在我哭的天昏地暗的时候,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光芒,是的,我真真切切地看到眼前有亮光一闪。由模糊到清晰,我逐渐看见了我周围的位置。这里好像是一处荒郊,杂草丛生的野外。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走去,渐渐地我发现四周都是乱糟糟的野草,天上没有星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光亮,将这里照的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我大着胆子辨认着方位,却发现我根本辨认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也许是城市的郊区?眼前的野草生长的那么没有规律,一点也不见人间的烟火气。而且,恍惚中我似乎看见一个又一个的隆起,在黑暗中被勾勒出起起伏伏的小小曲线。忽然间我明白了,这里并不是我的洗手间了,这里是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