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
直球选手欣慰。
吵架她熟。
姜杳看向他,却意外地发现这人在摸自己的后脖颈。
……他还没洗澡?
姜杳心中疑窦,喊了声系统。
而她面上却仍然在笑。
女孩子今日身上是姜漱专门为她准备的杏色刻丝大袖衣,温柔的色泽将她的脸衬得暖透,像安静坐在那里的玉。
乖顺、温恬。
深且秀的眼安静如一汪澄澈的湖。
姜谨行看着这样的女儿,心里微微有一点安慰。
还好,不是和姜漱那样看起来就一身反骨、当众忤逆父亲的跋扈女子,想来这桩婚事能……
他正这么想着,姜杳开口说话了。
很简短一句话。
因为她实在今天太温和,导致姜谨行第一反应都没察觉出来她说了什么。
李老夫人已然惊怒。
“杳娘!你说什么!”
女孩子声音温柔,笑意浅淡。
然后她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刚刚她说了什么。
“杳娘说,杳娘不会嫁给他。”
她望向窗外。
日头渐高。
是时候了。
府外,长雀大街。
宫规秩序森严,甲胄两列排开,侍女和宫中嬷嬷分列两行。
姜漱骑在马上,朝着对面的人一拱手。
对面人笑意风流,还了一礼。
“游骑将军真是客气了……小王还担忧会过早叨扰二姑娘,没想到倒是有这种荣幸提前拜访。”
“实在是事急从权,不得已叨扰了,末将谢过顺妃娘娘与殿下包涵。”
姜漱拱手。
“将军,请。”
她素来冷淡的面容上露出一点笑意。
“请,殿下。”
“放肆!”
姜谨行勃然色变。
“这一家也有你说话的地方?成亲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一个小孩家家,凭什么管辖你的婚事?”
姜杳抬眼,慢声反问。
“我的婚事,我为何不能管?”
姜谨行似乎骤然被戳到了痛点,猛然站了起来。
“这只是让你多接触……我便是真允了这桩婚事,你又能如何?”
“我就算是让你明日入洞房,你能说什么?!”
姜杳仍然安稳地坐在原地。
“我对父亲,确实是不能如何。”
她将茶盖掀开,喝了口好不容易冷凉的茶。
然后幽幽叹了口气。
“也就是——三跪九叩,受鞭刑,上清明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