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想嫁给一个人,却不知如何讨他欢心。”
此话一出,林知雀羞惭地顿住,暗骂自己没骨气。
乍听起来很是别扭,像是痴恋情郎的少女,迟迟得不到回应而伤春悲秋一般。
况且,裴言渊是男子,这种闺阁密语更不该对他说。
林知雀懊恼地扶额,想缄口不言赶紧离开,可裴言渊紧盯着她不放,颇为好奇地等待下文。
说出去的话,亦如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收回的余地?
她无奈地轻叹一声,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说,尽力劝慰自己放宽心——
这家伙不知她说的是谁,更不知她是谁,权当听故事罢了。
再者,这段时日一来二去,他们勉强算是说得上话。
他让她得知小门的机密,她亲眼目睹他在灰烬中的伤口,或许总有些特别吧?
如此想着,林知雀多了几分心安理得,就当是找人诉苦,铺开帕子,席地而坐,絮絮叨叨道:
“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想让他注意到我;他不能来见我,我就想方设法去见他,可他从不接受;
后来我想依照他的喜好,给他送些东西,才知他并非对我所作所为不满,而是根本不会心悦于我。”
她边说边回忆点点滴滴,思来想去觉得憋屈,越说越是激愤。
给裴言渊送饭是为了让侯爷注意,但他连听她讲述此事的耐心都没有;
侯爷说公务繁忙,没空见她,她起初听不出深意,还傻傻地每天等,直到侯爷委婉劝她别来;
这回的荷包也是,无论她做得再好,侯爷都不愿多看。
不是做错了,而是因为是她做的,本身就错了。
其实每次被侯爷拒绝,她都会失望难过,但她自知无法抱怨裴言昭,只能隐忍不发。
这次阴差阳错,既然提起此事,那就不吐不快。
林知雀一口气说了许多,加之刚哭过一回,渐渐有些疲惫,抱着双腿趴在膝头休息。
她没听到裴言渊接话,也不在乎他会说什么。
反正她留意着没把身份说漏嘴,也不指望这家伙能明白她的苦楚,攥紧拳头,自言自语道:
“若非认定了他,只能嫁给他,我绝不愿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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