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他刚闭上眼睛,身下忽而一痛,像是有人使劲踹一脚。
他喉结滚动,咬紧牙关才没有出声,安逸的心绪瞬间打破,眼底浮现几分愠色,垂眸质问怀中娇人儿。
然而,林知雀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眸中闪烁星辰,望了一眼身后的空隙,示意发现了他的计谋。
裴言渊淡淡看向身后,并未因此而产生歉意,上下打量讨要说法的林知雀,唇角嘲讽地勾起。
既然她都发现了,所以......故意踹他的是吗?
手段千变万化,无论如何,好用就行。
这些都不要紧,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会知道,那时在竹风院,嘉树说她要与兄长同床共枕时,他到底有多着急。
他不顾一切地闯进来,临时想到用鹦鹉替罪,避开层层守卫,这才换来一夜共处。
其实他只想守着她,护住她,让兄长没有可乘之机。
长夜漫漫,近在咫尺的温软,他绝不可能视若无睹。
而她不愿亲近,不就是因为兄长一墙之隔,为了兄长守着规矩与身心吗?
但是,她是否看清心意,她会真心爱慕兄长吗?
抑或是说,难道她当真从未把他放在心上,满心满眼只有兄长?
裴言渊向来揣度人心,之前种种误会,也是他思虑过多的缘故。
可是揭开真相后,他不再对她肆意猜测,只相信行为不会骗人。
如果她确实爱慕兄长,就不会抗拒兄长的靠近,连十指相扣都做不到。
更不会得到机会,却坚决不肯与兄长共枕,反而躲在了耳房。
他分明看见,她回到耳房没看到人影,以为他一走了之的时候,失神地怔了良久。
若说她半点不在乎他,他是不相信的。
那段时日的爱慕是假的,但点滴光阴是真的。
兴许她心里有他,甚至偏心于他,只不过被枷锁重重束缚,以至于连真心都看不清。
那些枷锁,是她与兄长的婚约,是她爹娘的遗言,是纲常伦理。
她始终挣脱不了,摆脱不掉,自欺欺人,日子过得别扭又纠结。
但是,他从不在乎。
如果她始终迈不过那道坎,他便把那些门槛击得粉碎。
裴言渊目光一沉,眸中贪念不可抑制地释放出来,如同洪水终于冲破堤坝,肆无忌惮地侵袭山林。
他瞬间加大力道,将她死死拢在怀中,另一只手悄然沿着曲线攀爬,很快摸索到了想要的东西。
林知雀正准备与他辩解一番,把逼她滚下床的事儿说清楚,却还未来得及开口,身侧忽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