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迈开步子,膝盖猝然一软,眼前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瘫倒下去,恰好落入一个怀抱。
裴言渊揽过柳腰,眸中笼罩着子时夜色,却仍盖不住眼底的妄念,长睫下的眸光宛若深潭。
他压制住所有冲动,顺势将她横抱而起,不容抗拒地抵在胸膛,一步步走过轻纱帷幔。
“啪”的一声,林知雀被他丢在柔软被褥上,脊背严实盖住,热意无处发散,在体内不断回流,鼻翼间的竹节清香铺天盖地而来。
她头晕目眩地睁开杏眸,挣扎着坐起身,肩膀却被他轻而易举压住,一把推回原处。
薄唇紧贴着花瓣,抗议与呜咽堵死在唇间,清甜花香与竹柏之气融为一体,萦绕在唇齿经久不散。
林知雀的心跳撞击着心房,热气在每一个毛孔喷涌而出,折腾得她近乎昏迷,双眸朦胧如同吃醉了酒,水汪汪地望着眼前幻影。
倏忽间,匕首紧逼腰间,比方才更加滚烫强硬,沿着曲线滑至腰窝,惊得她浑身一哆嗦。
她来不及反应,身侧衣带的第二道活结,不经意间被人抽开,晚风肆意钻进空荡荡的外衫。
修长手指像是降温的冰块,一边安抚她的热意,一边趁机探入其中,停滞在她的心口,勾勒着她小衣上的海棠刺绣。
清冷竹香纠缠得更深了,喧宾夺主地侵袭花香,仿佛要据为己有,烙下不会磨灭的印记。
匕首亦是不依不饶,好似下一瞬就能刺破衣料,让她退无可退。
林知雀呜咽着抬起下颌,挺俏鼻尖不住地换气,嫣红唇瓣没有半点缝隙,思绪刹那间错乱起来。
她想起偷偷看过的话本子,想起戏台上眉目传情的伶人,想起幼时深夜,扒拉爹娘院子的窗户,听到的低吼与抽泣......
电光火石之间,她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反应过来,瞳孔震惊地颤动。
什么帮忙,什么惩罚,什么你来我往......
这家伙简直是地痞流氓,坑蒙拐骗,丧尽天良,欺负老实人!
那应该不是他的匕首,而是、是......
林知雀不敢再想下去,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眼圈白兔般通红酸涩,热泪晶莹剔透地打转,咬牙切齿地指责道:
“裴言渊,你骗人!”
骗人是小狗!无家可归的野狗!
应该用乱棍打出去,丢在街上示众,拎起狗头挂在城墙上!
但是,裴言渊只是垂眸看着她,手上圈住她的力道更重了。
他恩赦般松开薄唇,眉峰微微挑起,眸光依然平静无波,淡淡道:
“哦,原来莺莺知道了呢。”
他浑不在意地勾起唇角,粗糙指腹划过她柔嫩的脸庞,俯身轻吻她的耳垂,清浅吐息道:
“也好,有些东西......不用再教了。”
说着,裴言渊埋在她的颈窝,时轻时重地摩挲,留下点点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