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铮静默片刻,将黑珍珠稍微提起来,往它腹下看,沉道:“它是只公狗。”
黑珍珠夹紧腿和尾巴忙从霍铮掌心里逃脱,缩在白细腿边,呜呜弱叫不给人看丁丁。
白细低头揉它,“黑珍珠不好听么?”
“呜嗷!”好听好听,黑珍珠脑袋不断蹭他,一旁的霍铮默然,道:“好听。”
于是黑珍珠的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五天后黑珍珠的四肢能站立起来,走路不稳,颠颠晃晃,它似是知道自己身体弱,每天乖巧卧躺,唯独见到白细,会迈起颤悠的四肢,绕在他腿侧黏糊糊的边叫边蹭。
霍铮进屋,入目的便是这般景象。
黑珍珠被白细抱上床,白生生的人与黑成一团的狗蜷缩在一块睡觉,黑珍珠黏极了白细,睡觉时也要将爪子乖乖送入白细手心握着。
白细睡了半日,面颊红润,嘴角微微翘起笑弧。
霍铮将被子展开,轻盖在一人一狗身上,贴在一侧的黑珍珠动了动鼻子,睁开黑漉漉的眼睛,看到他,蹭着白细呜呜叫了声。
白细抬眸,脑子还睡得迷糊,瞧见霍铮站在床边,学着黑珍珠蹭他的动作,面颊往霍铮手背凑近蹭蹭,软声道:“铮铮,你回来啦。”
笑意凝在嘴角,他动了动秀气的鼻尖,倾身往前,攀附而上,沿着霍铮的肩头嗅去,神色满是惊疑和紧张,“怎么有股血腥味?”
自田税通告发布,近几日霍铮天不亮就背负猎具,深入远地的山林中打猎。
白细本要与他前往深山,对比,霍铮有所顾忌。
白细对动物有着异常善良怜悯的软心肠,若他同行打猎,霍铮担心捕不到猎物。
一只伤得半死的幼狗尚且让白细关怀至此,若他看到被射伤,陷入捕兽夹的动物,恐怕会替它们求情。
眼下手头紧,霍铮必须多猎兽物。经过几日的精心捕狩,他被山兽挠了些伤口,收获却不菲。
未涉足的远林,猎到蛇与鹿,取了蛇胆,鹿茸,鹿血,鹿鞭,此类皆是药材补品的良物,送到城内的大医馆,能换取一笔不少的银钱。
缴纳田税的期限就在这几日内,且除了缴税,霍铮还盘算了另一件事,此事关乎白细。
“小白,我有件事与你商量。”
白细问:“何事?”他不放心霍铮,眼睛落在处理包扎过的地方,“铮铮,你去看大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