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路一边无力地推着在他脖颈上四处扫荡的脑袋,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你还有个哥哥……从前的……”
后面的话淹没在了无边无际的甜蜜之中。
岑路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折腾得多惨,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周浦深很粗暴,粗暴得有些不像他,就像在试图将这许许多多年来的遗憾和痛苦都发泄出来,逼迫自己与他一起感同身受。
那种在漫无天日的黑暗中滋生出来的感情,就像是长着荆棘的藤蔓,无声无息地将他缠绕,慢慢收紧的过程中,叫他既痛苦又愉悦。
清理之后,周浦深抱着他躺进了另一张床里,用温暖的鸭绒被笼住两人。岑路被周浦深搂得死紧,他的手搂着岑路的腰,逼迫岑路将头枕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鼻梁嵌在他的肩窝。岑路动弹不得,鼻尖环绕着他的气息,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块放松的肌肉。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周浦深已经许久没有完整地睡过这样一个长觉了,岑路亦然。可他们被彼此的温度温暖着,却仿佛可以一觉睡到地老天荒。
岑路是被周浦深的手臂箍醒的。
他睁开眼睛,发现周浦深已经醒了,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带着遮不住的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锋利的眉眼彻底地舒展开来,带着温柔得能滴水的神色。周浦深控制不住,低下头来亲了一下岑路粉红色的鼻尖。
“别……别闹……阿嚏!”岑路被他亲得有点痒,不轻不重地在周浦深怀里打了个喷嚏,像是只刚刚睡醒的奶狐狸。
周浦深不听他的,依旧不依不饶地亲他的脸,眉毛,眼睛,脸颊,再到唇角,处处都被印上了他的唇。岑路被他亲火了,伸手威胁似的捏住了他的鼻子:”瞎兴奋什么!“
周浦深的嘴忙着亲人,暂时干不了别的。鼻子被人捏住了,于是他就硬生生地憋气得满脸通红,可三分钟之后终于耐不住了,移开了嘴大口地吸气。岑路这才松开了他的鼻子,周浦深委委屈屈地唤他:“哥哥……”
“别叫我。”岑路佯装生气地抹了一把脸:“全都是你的口水。”
“有……有吗?”周浦深有点慌了,他下意识地坐起身子,摸了摸唇角,可明明干干净净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啊。
岑路不让他走,光着膀子就把他硬拉下来,死乞白赖地把周浦深的脑袋抱在怀里,周浦深一大早的本来就还饿着,这下被人一撩拨又开始心猿意马。可还没等他做什么,就听到拥着自己的人打肿脸充胖子似的说了一句:“小深,你以后跟我吧。”
“哥养你。”
周浦深愣住了。